我想起以前,周末的早晨,我在床上看著皓陽靠在門口抽煙,他時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等他過夠了煙癮就會過來抱著我一起睡懶覺;皓陽係著圍裙給我做飯的時候,我偷偷的抱住他的腰,他寬闊的背靠著很舒服;我們在學校的時候,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總會有些不友善,而他總是說“媳婦我有你就夠了才不管他們說什麼呢”……
天氣漸漸的冷了,上海這個地方即使是冬天也仍然溫潤,何況現在還隻是秋天。我仍然穿著以前的衣服,沒有打扮的欲望,把自己收拾的再漂亮又能怎麼樣呢?還是一樣的上班下班,自己吃飯。可是安安看不下去了,她說“晨晨你這樣子不可以哦,女人就是要美美的才更有自信,儂曉得不啦”。於是拉著我去逛街,我敷衍的看著,再漂亮的再適合的都懶得去試穿。最後安安那我沒轍,直接看了碼號就拉著我付款了。出門的時候,一陣秋風,我捋捋頭發卻不經意間看見對麵的廣告牌。愣神的工夫我想起來那是林皓陽的新公司。
我自嘲的笑了笑,拿自己毫無辦法。就這樣的鬱鬱寡歡的和安安吃了頓飯,然後回了家。我很慶幸有安安在上海打拚了一年,我們倆才能這麼順利的租到一個小小的房子。我照例是回來洗了澡上床躺著,今天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廣告牌上那個地址,還有他說的那些話。他說他心裏的痛苦並不比我少,他說他希望還能聊一聊,他說曼晨我很想你……
我忽然坐起來,拿過手機熟練的按下那一串數字,卻在撥打時失去了勇氣。左思右想,我還是找出了紙和筆,有些話隻能娓娓道來。
我給他的信中說到了我的工作還算順利,說到了我一個人在電影院寂寞的姿態,說到了我開始抽起了煙……信的最後,我寫到:
“皓陽,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很多問題存在,可笑的是很多阻礙在遠處看時,我們都覺得這根本算不上困難,可真到我們去麵對時,才發現這塊絆腳石這麼大,根本沒辦法搬開或者繞過去。。關於我愛你這件事,不再僅僅是我愛你就可以解決的。我知道這不是誰的錯。
對了,我買了幾本佛經來抄。我不管什麼罪孽什麼超脫,我也不信奉佛,隻是想求一個心裏的安寧。畢竟有些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我的心裏過不去。”
當我把信寄出去的那一刻,我隱約感覺到我和他之間,有些堅冰正在瓦解,而我不敢去看冰層之下究竟是怪物還是春天,我不敢去想我們之間,究竟是重逢還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