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二十多分鍾後,床上男女靜了下來。那漂亮男子拿起一旁的毛巾,一邊輕輕地為江天香擦著渾身的汗水,擦著**,一邊眨也不眨地瞪著雙眼,揪著江天香雪白的肌膚、堅挺的****纏人的那個。江天香也拿著毛巾,輕輕地為漂亮男子擦著滿身的汗水。兩人的纏綿蜜意,氣的錢萬棟渾身顫抖,牙齒咬的咯吱吱響,雙手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開,放開了又握緊。
那漂亮男子為江天香穿好內褲,穿好大紅全身長裙,穿好拖鞋,拿起梳子整理好江天香的亂蓬蓬的長頭發,攙扶著江天香坐在辦公桌與雙人床之間的轉椅上,而後巍然地屹立在江天香的背後,虎視眈眈地盯著錢萬棟,隻要錢萬棟有不利於江天香的動作,他會立即撲上去與之搏鬥,與之拚命。
江天香坐好後,看也不看錢萬棟,便冷冰冰地問:“你有事?”
錢萬棟吭也不吭,氣衝衝地把剛剛用筆寫好的離婚協議書,從桌子的南麵推到江天香麵前,請江天香簽字。
江天香還是辦公時的那種習慣,慢條斯理地帶上棕色腳架的袖珍花鏡,拿起離婚協議書認真地看起來,依然是工作時那種一絲不苟的樣子。看著看著,江天香臉上的紋路和腮幫上那雪白透紅的肌肉漸漸地開始顫跳,從鏡片後麵投射出的兩道目光也力透紙背似的在離婚協議書上艱難地移動著。顯然這份離婚協議書牽動了她大腦中主管驚詫的神經。就像生物感應似的,她的大腦裏也隨之升起一個危險的信號。這信號仿佛照亮了大腦中的一個不詳物,使得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悸跳了幾下。
看完離婚協議書後,江天香從抽屜裏拿出筆,看也沒看錢萬棟,就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筆剛剛接觸紙張,突然又毫無表情地停筆沉思了一陣,左手指頭輕輕地敲了幾下桌沿,把筆猶猶豫豫地放在桌子上,慢騰騰地站起來,極不情願地到了一杯茶水,放在錢萬棟麵前,說:“你先喝茶水,我打電話和女兒商量一下。”
錢萬棟此時心裏想的隻是希望江天香快點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那裏有心思去喝茶。即使天上掉餡餅,他也沒心思去接一個,嚐一嚐。可江天香說要和女兒商量商量,他心裏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敏感和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恐怕要變得複雜了,於是不高興地說:“咱兩個人的事,和女兒商量幹嗎?”
“女兒是咱們兩個人的結晶,是咱們老年後的贍養人,是咱們去世後的繼承人,是咱們家庭的重要成員,離婚,這個家庭就要分裂,不和女兒商量哪能成呢?”江天香說完,隨即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出去了。
過了漫長無邊的半個小時候,江天香返回來,坐到辦公桌前的轉椅上,把複印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錢萬棟一份,很客氣地對錢萬棟說:“三個女兒都說先不要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讓他們考慮考慮再作答複。那就再等幾天吧,急啥?”
錢萬棟煩躁地站起來向外走。江天香送到門口,主動鬆鬆地握住錢萬棟的手說道:“老錢,要注意身體呀。一個人要沒有好的身體,就什麼都完了。”
錢萬棟腦子裏填滿了離婚的事,江天香關心的話語使他聽起來很刺耳。他心中隻叨咕:“完了,完了!甚麼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