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若說能讓韓氏雙魔真正感到顧忌害怕的人,以前從未遇到過,現在除了眼前的淩俠風,恐怕再沒別的人了。
這小子武功實在邪門,最奇怪的是,無論怎麼打都打不死,每一次和其相鬥難免吃虧,而且一次比一次吃虧打,上次兩人分別和他過招,結果都敗在他手下,吃了啞巴虧,這次本來要對付這批京城來的錦衣衛,想要殺光對方一個不留,卻料不到他會突然出現,見淩俠風要出手和二人相鬥,饒是他們平日凶橫邪戾,狂妄自大,此時也不由露出驚慌。
韓天虎奉了寧王之命要取鐵常笑性命,眼見對方傷在自己手下,不待多說,身形一動又撲向對方,決定先殺一人再說。
鐵常笑眼疾手快,見對方身形剛動就知道要出手,立即將地上的寶刀撿起,持刀在手,一招直劈向對手,韓天虎冷笑順勢一招將對方長刀格開,兵刃相碰,二人再度交起手,又惡鬥起來。
淩俠風見韓氏雙魔不聽自己勸解,又出手想要行凶,大聲說道:“兩位前輩,我並不願和你們為敵,但是今天見你們亂殺無辜,實在有傷天理,若是知道好歹就此罷手,咱們誰也不跟誰打架那是最好。再不住手還要殺人,莫怪我不客氣,對你們不留情了!”
淩俠風武功雖高,可惜說話缺乏了一股能震懾人的氣勢。
雙魔盡管忌憚他,但一來奉了別人命令辦事,二來一旦和人交手,依照兩人的個性,不取了對方性命如何肯輕易罷休。
韓天虎和鐵常笑正自酣戰,高手比鬥,牽一發動全身,豈能說停就停,為了想快些分出勝負,反而越鬥越快。
淩俠風見鐵常笑負傷,已經不是韓天虎對手,想要上前相助。
忽然,眼前黑影晃動,一人擋在麵前,正是韓地龍,陰沉沉道:“小子,走開些,我家老大和人動手過招,你上去幹什麼?”
淩俠風看向他,問:“你真的要和我比鬥?”
韓地龍雖然凶橫,但和他麵對麵,著實有些畏懼,說道:“你不出手,我暫時懶得理你。”
上官薇叫道:“俠風哥,上去跟他打,瞧瞧他最近武功長進了沒有。若是你打過了他,讓他磕頭向你拜師,叫你爺爺,喊你祖宗!”
韓地龍平素最愛自高自大,聽了她的話,簡直氣歪了鼻子。
淩俠風卻心想這二人很不好對付,一旦真出手勢必後果難料,說道:“韓老前輩,我不是為了跟你們打架的,更不願得罪二位,是來告訴你們,作為學武人,還是在江湖上少結冤家,以免日後行走不便,你們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實在有傷無辜。既然勝了這位鐵大哥,罷手就是,何必非要趕盡殺絕,取他性命?”
韓地龍嘿嘿大笑,覺得很有意思:“狗小子,你這笨蛋,不知道從哪裏學來幾句狗屁不通的話,居然來教訓老祖宗,當真好笑。”
淩俠風不理他,一本正經道:“我是勸前輩改邪歸正,多做好事,少結冤家,多結識江湖朋友,大家在一起高高興興,豈不是比這殺人流血的強很多?”
“放你娘的臭狗屁!”
韓地龍道:“聽你的話,是不是最近覺得自己功夫又長進了些,要逞威風,想來爺爺這裏討便宜來了,你如沒本事,別說這姓鐵的,老子連你的命也順手取了,看你能怎樣?”
淩俠風見非要動武不可,不再言語,轉頭瞧瞧,走了幾步從地下撿起一柄長刀,對鐵常笑叫道:“鐵大哥,接刀!”
惡鬥中,鐵常笑的刀又被韓天虎打落,淩俠風見他空手難以施展武功,便又撿起一柄長刀向他投去。韓天虎眼疾手快,見他投刀給鐵常笑,連忙阻止,可是手指剛接觸刀柄感覺火辣辣地燙,如同摸到一塊火炭,忍不住縮手,那柄刀卻餘勢不衰,接著向鐵常笑飛去。
“好兄弟!”
鐵常笑右手一伸,拍的一聲將長刀接到手中,半點異常感覺沒有。
韓天虎吃驚,暫時罷鬥,退到韓地龍身旁。
四個人互相對視。
淩俠風又從地上撿起一柄長刀,拿在手中,對韓氏雙魔道:“既然非要在這裏決一勝負,我就為了鐵大哥和你們打一場,咱們二對二,公平較量,按照江湖規矩誰也不吃虧,這就請吧。”
本來,鐵常笑眼看就要喪命在這兩個凶人手下,料不到這個年輕人會突然出現救他一命,甚是感激,眼前強敵未退不敢多說,將長刀緊緊握在手中,這柄刀是淩俠風從地上一個被殺死的錦衣衛旁邊撿起來投給他的,雖然不如自己的禦賜寶刀鋒銳,總勝過無刀可用,精神重新振作。
淩俠風視向他:“鐵大哥,你力氣消耗不少,不如先歇息一下,我獨自替你擋一會兒。”
鐵常笑朗聲笑道;“好兄弟,沒關係,我姓鐵的還行!大內第一高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今日情勢險峻,有你這位敢於挺身相救的小兄弟助我,咱們倆並肩戰鬥,就算死在這裏也值了。”
淩俠風見他此時說話還這般豪邁,帶著江湖男人風采,暗自佩服。
韓天虎冷笑:“小子,這人今日我們是鐵定要取他性命,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他跟和我們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