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尋索,走到間破敗房屋,見屋門正中插著一麵黑色旗子,旗子長約三尺,上麵繡著數朵白雲,十分顯眼。
在旗子旁寫著幾個血淋淋大字,“萬雲會殺”
他心頭一動,“萬雲會?又是什麼人,莫非是江湖幫會,怎麼好像有點印象,想不起在哪裏聽說過。”伸手摘下那麵旗,細細端詳,能將近百名匪盜不聲不響一夜間幹掉,肯定不是普通幫會。想了一會兒沒有頭緒,不再多瞧,將旗子卷起來放入懷中,順著坡路下了山。
沒走多遠,發現前方一大群人,手持兵刃,氣勢洶洶。
他心想:“莫非是這些人動的手?”悄悄靠近,跟隨在後。
這批人不似昨日見到的那些衣衫不同,老少不一的鄉下流匪,都是衣裝勁束的壯年漢子,隨身佩帶兵刃,不少人騎馬。隊伍後麵有幾輛馬車,車上載著貨物,聽得一人哈哈大笑:“昨日咱們滅了這批泥腳子的土匪,得了不少東西,既完成了任務又賺了收成,當真不壞!”
淩俠風一動,“果然是萬雲會的人,昨日的亂民殺人放火,已經十分怕人,這群人又將他們殺光,當真一個比一個凶悍。”
白日正午,陽光高照,這隊人馬走到山道陰涼處,停下歇息,幾輛馬車放在最後,留下十餘人散在四麵看守,其餘聚集在大樹底下乘涼,紛紛喝酒吃肉,聲音喧嘩。
淩俠風躲在暗處,輕身躍上大樹。
他居高臨下瞧見山坡的幾輛馬車,忽然有了主意,輕悄悄下樹,趁四周隻有疏疏落落的人看守,貓腰迅速竄到近前,鑽入車廂底下。
不一會兒,呆在樹蔭乘涼的漢子紛紛回來,拉馬牽繩,車輪滾動,大隊人馬繼續啟程。
有人藏身在馬車底部,誰也沒有發覺。
行了陣,騎馬的一名漢子開口道:“這次完成了任務,回去稟告給幫主,不知有什麼獎賞。”
另一人沉聲道:“哼,要什麼獎賞?能完成交代的差事就已經不錯了。費了這麼長時間,隻得到些破爛玩意,還能分得了什麼好處?”
先前那人繼續道:“讓咱們跟這些泥腿子鄉下土匪為難,有什麼意思,人殺的不少卻沒得到值錢東西,這般做豈不是瞎忙活?”
“這是幫主的吩咐,用得著你多嘴!”
那人不敢反駁:“是,陳大哥說的是,本幫之內除了幫主就陳大哥最大,你向來說話最有份量。”
姓陳之人冷笑:“就算幫主如何,還不是也要乖乖聽人家的話。”
“陳大哥,有句心裏話想跟你說。”
“什麼事?”
“咱們鐵刀幫好歹也算江西一帶有名大幫派,勢力不小,天不怕地不怕,可為什麼偏要聽萬雲會的人,就連幫主都要聽從對方吩咐?本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萬雲會名號太響,比咱們厲害,可是,做事總得有分寸,不能得寸進尺。咱鐵刀幫這麼多人既要辛辛苦苦聽他們命令,而且還要再送銀子給萬雲會,媽的,你說,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淩俠風聽得清楚,暗自奇怪:“鐵刀幫是什麼幫派,怎麼又提到了萬雲會,莫非這些人不是萬雲會的人?”
“陳大哥,蹊蹺的是,山頂還掛著一麵萬雲會的旗子,你說此事會不會牽連到咱們?”
姓陳之人稍稍思慮:“猜不準。咱們鐵刀幫雖然橫行這一帶,可從未得罪過萬雲會,按理說不應該故意跟咱們為難,隻是那麵繡著彩雲的旗子可怕的很,不管是武林門派還是江湖幫會,隻要接到了萬雲會黑旗,定然難逃死劫,上下被殺得幹淨,雞犬不留。”
“大哥說的是,咱們可沒得罪對方,諒來不會跟咱們為難。”
“也不一定,萬雲會的人毒辣無比,除了加入本會的人,從不將外人看在眼內,之前曾經秘密接觸過咱們幫主。”
“哦,有什麼事?”
“萬雲會要咱們鐵刀幫歸順在他們手底下,幫主多年在江湖自由習慣,知道一旦加入萬雲會好處不少,最起碼多了個大靠山,可是以後定然會被約束命令,呼來喝去,便暫時拒絕了對方要求。”
“啊,我知道為何山頂會插著那麵黑旗!”
騎馬漢子忽然大聲道。
“你知道什麼?”
“定是殺雞給猴看,借除掉那幫人,實際是要咱們看的。”
四周變得安靜,隻有馬蹄在山道上摩擦行走的聲音。
眾人似乎都害怕,瞧樣子,人人知道若是不肯加入萬雲會就意味著得罪了對方,後果如何,難以想象。
突然,又一人道:“陳大哥,得罪了萬雲會,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幫主為何想不通,不肯答應這件事?”
那陳大哥一哼,“誰讓你亂嚼舌頭,萬雲會勢力遍布大江南北,會裏的頭目會把咱們當成自己人?除了隨便向本幫伸手要人要銀子,還能給什麼,你若是想白給別人當奴才,就去加入萬雲會!”
這人似乎甚有威信,餘人聽了,不敢多說。
“陳大哥,現在咱們怎麼辦?”
他吩咐:“先不理會這件事,老王,你傳下號令,即刻派人向幫主稟報,其他人都集中到我這兒,回白柳坡的小山村去,萬雲會既然沒給咱們送黑旗,說明還沒有意外,事不宜遲,為防萬一,今天看到的事情誰也不能輕易泄露,否則就是本幫的叛徒!”
餘人低聲議論,言語充滿了不安。
那發號施令的陳大哥走上前,為了安撫眾人,大聲道:“咱們鐵刀幫人眾數百,在這一帶行走多年,根基深厚,平時誰不怕?隻要大夥兒一條心跟著我和幫主幹,對於外人,咱們誰也不懼!”
還沒說完,有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吞吞吐吐道:“不對,萬雲會要是真想對付咱們,這一次,這一次恐怕大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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