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兩人眼睛一動,記得剛進店的時候,那人明明坐在最裏麵一張桌子,不知何時,竟然移動到了左側第二張桌子,就像憑空移動了方位。
秦夢頗感意外,正要張口。譚飛一揮手,向妻子示意不可說話,又凝目向那人打量。依照他的武功修為,隻要是被他注意的人,哪怕稍微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可是,對方何時起身換了一張桌子居然沒有察覺到,真是從未遇到的事情。而且這人坐的方位也十分奇怪,他雖然換了地方,可是依舊後背對著兩人,絲毫看不到麵貌。這人一身白衣,瞧上去猶如不似塵世間人,帶著恍恍惚惚的感覺,可是定睛細看,確確實實就在眼前,依照譚飛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實在想不出哪裏會有這種人物。等他緩過神,那張坐位已經空無一人。
小鋪內盡管人並不多,依舊照常,一切不曾改變。
他和秦夢一直坐在此處,這人如何出去的,誰也沒有注意到。若不是先前那張桌上還擺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就連譚飛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兩人忍不住對視,都從對方眼內看到驚訝神情,暗道:“此人是誰,身法怎地如此快?什麼時候出去,竟然連我們都不知道!”
譚飛夫婦不敢多言,匆匆吃完飯,上馬趕路。
第二天中午,還未到無錫,半途在一家小飯鋪歇息,可想不到又遇到了昨日遇見的白衣人。對方依舊靜靜的坐在裏麵,一人占著一張桌,桌麵擺設除了酒壺和酒杯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似乎專門就坐在這兒等人。這一次,譚飛和秦夢再也不敢大意,兩人全神戒備,留意附近的動靜。那白衣人始終一言不語,坐在那裏甚至一動不動,也難得看見拿起酒杯喝一口,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完全背對兩人,而是露出了側麵。
譚飛瞧去,立刻和那白衣人的目光相遇,覺得對方甚是陌生。
秦夢盡管行走江湖多年,不知為何心底隱隱感到一陣驚慌,對他道:“大哥,這人···”譚飛伸手打斷,低聲道:“你先坐著,莫擔心,我過去看看。”
秦夢囑咐道:“小心點!”
他起身走到近前,見那人依舊側麵對著他,雙手按桌,坐姿十分端正,身前的白色瓷杯還剩著半杯殘酒。譚飛一眼注意到他的手,在別人看來並不是多麼奇特。若是看得很仔細,才會發現特別之處,這人的手背肌膚不似常人,皮膚隱隱內裏泛出一股紫色的光暈,和他目光中的神芒有些相近。
譚飛拱手:“前輩一路跟隨,不知何人,可否請教大名。”
白衣人一言不語,轉身離去。
他還要說話,街道外人影不見。這人身形緩慢,行走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可是偏偏速度快的出奇,幾乎一晃眼間看不到蹤跡。兩次相見都是這般莫名其妙,譚飛眉頭皺起,深感不安。夫婦兩人離開酒鋪,繼續上馬前行。行了數裏,遠處路旁大樹下立著一人,雪白衣衫,似在等人。譚飛認出還是那個陌生白衣人,再也忍耐不住,直接翻身下馬,昂首大步走到對方麵前,開口道:“在下譚飛,閣下無故一再相戲,究竟有何意?”
白衣人終於轉過頭,盯視向他。
日光照射,看得比在店內更加清楚。
這人相貌從未見過,年齡看不出太老,乍瞧很普通,唯有眼睛帶著一股迥異常人的神彩。
他躬身抱拳,“打擾,前輩在這裏等誰?”
白衣人道:“等你。”
“等我?”
“不錯,是等你。”
譚飛問:“前輩在此原來為了等我,倒是巧了,不知有什麼事?”
白衣人道:“天下能讓我等的人也沒幾個,楓葉莊主也算其中之一。”
譚飛聽他一語說出自己身份,卻始終沒有認出他是誰,收斂驚奇之色:“前輩既然認得在下,不知是何方高人?”白衣人緩緩道:“譚莊主,你若在江湖走動,還想活得長久些,老夫的名字不必知曉,更不需多問。”話語平淡,卻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傲氣。
譚飛忽然認出了他,“前輩,你是···”
白衣人道:“白絕空。”
想不到他的名字先從自己口中說了出來,這的確是個顯赫的名字,足以令人動容。
“那部青陽秘笈在何處?”對方直接開口詢問。
譚飛眼神一動:“閣下也要這本秘笈幹什麼?”
那人一笑,“我隻問是不是在你身上。”
譚飛道:“你若不先回答我的問話,我又何必要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