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相扯扯嘴角，說道：“月之國國君有一個還未長成的孩子，若是國君死了，海上城主死了，你就能以輔佐幼主的名義掌控這個國度。如果我需要你，你會幫助我嗎？”
安妮的眼睛一下子變為死灰的顏色，“你真的要這麼殘忍嗎？先是將我送到這地獄裏，現在又要我幫助你做魔鬼的事情。”
“怎麼能說是魔鬼的事情呢！”龍相搖搖頭，說道：“我願意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而這個機會是你的幾個兄長都不曾有過的，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安妮渾身顫抖著，眼角有一滴淚水，卻沒有落下來，“我聽說時之國的事情了，你毀了我的家鄉，想在又要來毀了我。屠龍大公……我多麼希望我是你，是無拘無束的冒險者，是那自由自在的風。可是我不是……這難道就是悲劇的源頭嗎？若真的是這樣，我到希望下輩子不再出生皇族。”
龍相搖搖頭，淡淡說道：“人生來就不是自由的，就連冒險者也不例外。約束你的是你的身份，而約束我的則是天地的規則，以及替規則辦事的神靈。”
安妮一臉茫然，“屠龍大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龍相沒有解釋，“你不會懂的，你隻需要記住一點，你現在所擁有的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這樣啊！”安妮低下頭去，眼淚卻滴落下來。
龍相再問一次，“如果月之國國君與海上城主都死了，你會幫助我控製這個國度嗎？”
“請恕我不能答應你。”安妮還是低著頭，腦袋微微搖晃著，“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那種事情。”
“隨你。”龍相隻留下兩個字，就轉身離開，再也不看安妮一眼。也許此生就再也見不到了。
他完全不必著急，等到天之國穩定住南方的局勢，在回來收拾月之國也來得及。
月之國的覆滅是注定的，隻有五萬燕雲騎，根本不足以與強盛的天之國抗衡。
他從大月城出發，一直往北走，當腳下的土地漸漸變成白色的時候，再次回到北方冰原。
冰原盡頭，那裏是冰霜巨龍沉睡的地方，飛雪劍這柄鑰匙已經不存在了，也就意味著無法打開那片星空。
若是沒有意外，冰霜巨龍將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他的傷勢完全恢複，願意主動出來的那一天。
燕鄴在冰原盡頭留下的禁製已經不能限製龍相，他輕易就飛過那道峭壁，到達極域。
當身後的道路消失，前方變得茫茫一片，沒有盡頭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到辰離的老巢。
“轟！”晝火從極域深處噴吐出來，掠過龍相的身體，卻無法傷害到他了。
元素與血肉結合的身體具有可怕的防禦力，即便是神靈全力的攻擊都難以留下傷口。
除非龍相自己願意，不然元素神及元素神以下的任何生靈都傷害不到他。
這才是修煉的盡頭，元素神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裏，他擁有神靈之力，可以殺死元素神。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腳下與遠方，所有的一切都被慘白的色調覆蓋。
光芒從四麵八方射來，沒有死角，龍相的影子也被殺滅在這光芒中。
若是平常人，置身在這樣光芒中，恐怕瞬間就會失明，龍相卻是不怕的。
從他進入的第一秒起，這些光芒就在試圖傷害他的身體，化作鋒利而細小的利劍，刺在他的身上。
但這些光芒最終卻無法突破體表的防禦，都被阻擋在外麵。
龍相低笑兩聲，衝著遠處高聲喊道：“辰離！還要躲在這些光後麵嗎？你這樣是無法殺死我的，無用功罷了。”
這時候，一道七彩的光芒閃過，在前方彙聚成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漸漸清晰起來，化作辰離的樣子。神靈總是將自己籠罩在微光中，它們沒有麵容，隻能用氣息相互區別。
辰離的臉向著龍相轉過來，說道：“人類……不……你已經不是人類了……該叫你神靈了……你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