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傷口(二)(1 / 1)

又過了半個月,我才是出了院,說來也怪,頭天晚上,一直疼得我死去活來,嚇得醫生們,直接給我打了麻醉針,可還是疼,絕對不是皮肉上的。可是第2天就不疼了,我也能坐起來,用手去摸也沒事,唯一不變就是那紫色的印子,依舊清晰。既然不疼了,部隊醫院也解決不了,當天我就出了院,高先生和玉慧接的我,直接去的玉慧家。玉老將軍噓寒問暖的,搞得我是受寵若驚,高先生提了下西藏的事,玉老將軍遲疑片刻,打了一通電話就搞定了。然後坐在我的身邊,開口就是語出驚人:“小根啊,我知道你這不是一般的傷,西藏我也知道,也跟那些西藏喇嘛,上師,活佛,打過交道,確實有些手段,對付一般的問題,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對付這個特別的問題,那還是有些特別的手段的。調過去,安排你個文職,沒啥事幹的,軍銜職位這些,都是小事,我在首都給你頂著呢。”我的乖乖,感情您老是真的知道內幕啊,感情弄半天,就我不知道。

一周後,我就到了西藏,坐的軍用運輸機,高先生陪我去的。我們也沒去部隊報道,直接就奔一棟軍屬樓去了,高先生的朋友,已經等候多時。打完招呼,就讓我趴床上去,三下兩下,拔光我的衣服,露出上身,那時候已經是11月份了,西藏這裏,都穿上軍大衣了,把我給凍得。看了足足半小時,才讓我穿了衣服。

高先生趕忙問,“老趙,怎麼樣,別賣關子,能不能治,給句話。”

我剛坐起來,這位趙軍醫,剛好白了高先生一眼,“瞧你猴急的,當年不挺穩重的人嗎。”

高先生趕緊賠笑,“情況我不是給你說了嘛,小姐交代的事,不急能行嘛。”

趙軍醫也不答話,提起筆刷刷的寫了地方,塞給高先生,“去,看看怎麼說。”

我和高先生就被趕了出來,我還納悶,有能耐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脾氣都挺怪。高先生沒說什麼,就帶著我,按地址找了去。那地址,是一個有些破敗的小廟,沒等我們開口,門口的喇嘛,就上前來,行了個禮,“上師有請,請隨我來。”嘿,挺神啊,莫不是傳說中的未卜先知?小廟外表看起來破敗,也沒有什麼香客,裏麵倒是挺大,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會,才進了一個院落,喇嘛將我們引了進去,就走了。屋裏沒什麼擺設,地上有幾個蒲團,一個老喇嘛正盤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其實我根本沒看清老喇嘛的樣子,我感覺有一種很朦朧的味道,反正看不清。說他是老喇嘛,是聲音判斷的,隻說了八個字,“治不好,命能保,請回。”就再無下文。我是徹底給搞懵了,之前趙軍醫還把我拔了個精光,這個老喇嘛,沒抬頭看我一眼,就逐客了。高先生似乎習慣了這些,深深吸了口氣,行了一禮,“多謝上師。”然後就拉著徹底暈菜的我,又回到趙軍醫家裏。

趙軍醫已經在家裏擺好了好多東西,我隻認識一些什麼針啊,火罐啊,別的根本沒見過,趙軍醫像是早知道一切似的,把我按回床上,在我頭,頸,肩膀,腰,就紮了好多針下去,邊紮邊說,“傷進骨髓了,而且是徹底傷到了命根,留在這裏,命沒問題,老高,回去複命吧。”別的我沒聽到,但聽清了那句,徹底傷到了命根,我當即蹦了起來,“啥?命根?我還沒找媳婦呢。”趙軍醫一把按下我,“少羅嗦,不是那個命根,是你壽命的命,再亂動,命都保不住了。”

就這樣,我在西藏一待就是二十幾年,一直沒啥問題,隔三差五的,去趙軍醫那裏,紮幾針,或是喝些奇怪的東西,直到前兩年,趙軍醫去世了,臨了把我找去,讓我趕緊回老家去,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能安度些日子。我當時還沒在意,因為我在西藏部隊也幹得挺好的,一路升到了少校。誰知,趙軍醫去了不到一個星期,我背後的傷口,就開始潰爛,趕緊去醫院看,都沒法治,而且每天都疼得死去活來,跟當年似的,疼在皮肉更深處,後來沒法了,我想起趙軍醫的話,就找了程大校,那時候,玉老將軍也不在了,玉慧他們也沒了聯係,隻有找我這個老領導,回了家鄉。說來也怪,回來當天,就不疼了,也沒吃藥啊什麼的,就吃咱這裏的米,喝咱這裏的水,傷口也慢滿愈合了,還跟當年一樣,一條紫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