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燁回到宿舍,打量了一番:不愧是收了那麼貴的學費,這住宿條件還真對得起這個價錢。
他覺得自己在晉城的房間都沒有這麼奢華:房間最裏麵是一張能睡三個人一看就很舒適的大床,床頭櫃上放著一瓶味道淡雅的香薰。床頭櫃對麵是一個梨花木製的衣櫥,房間的另一側有窗戶,雪白的窗簾此時被一根金色細繩紮起,暖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下麵的書桌上。在房間最裏麵還有一個不是很大隔間,裏麵是供穆燁洗澡的地方。
穆燁拿起放在桌上的紙,紙上寫有他的名字,並附了很大的三個字:課程表。
課程表上的課程比不是很多,但他看到明天第一節課體能訓練的知道老師是於海時,不禁感覺不是很妙。
看看外麵時日還早,他叫上阿祈,兩人一同回客棧將扔在那裏的行李搬過來,沒辦法,一般人不讓進學校,所以隻能親力親為,不過在兩個傀儡人的幫助下,兩個人並沒有很累。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月亮早就掛在天空。
穆燁洗了個澡之後將自己深深埋在床上,說不擔心那是假的,父母讓他不要惦記著他們也是為了他好,所以他除了裝作不在意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
“妖族。”穆燁輕輕念叨出這兩個字。百年之戰已經過去接近三百年,這一代的年輕人幾乎都不知道妖族長什麼樣子。
當年人族和妖族鬥爭了幾乎百年的時間,以人族慘勝畫上了句號。妖族被趕到莫埃森林的最南端,那是個土地貧瘠,終年風沙的死亡之地。
難道妖族要卷土重來?可是這關穆家什麼事?穆燁握緊胸口上掛的玉佩,父親為什麼叮囑自己和阿祈要將它戴在身上?
這麼多想不通的問題讓穆燁有些煩躁。絲絲的涼意通過玉佩傳到穆燁的手心,讓他焦躁的心情稍微平複一些。
在自己年幼時,父親除了教導自己正常的文化知識,也經常將一些妖族的文化給他聽,現在想想,似乎父親不希望自己對妖族有什麼偏見。
可是為什麼呢?人殺妖,妖殺人,在許多人看來,是多麼正常的一件事情,甚至許多人,像於海老師那樣,把殺妖當成一種榮耀。
難道父親是妖?穆燁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樂了,那自己豈不是也是妖了,他捏捏自己的皮膚,再將手伸到眼前仔細打量,貨真價實的一個人麼。
睡意慢慢征服了穆燁,在他沉沉睡去的那一瞬間,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心底悄然響起“你可不就是個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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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燁醒來的的時候天還沒亮,他揉了揉太陽穴,昨天晚上他睡得不是很踏實,總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話,可是他又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洗了把臉讓自己稍微清醒些,穆燁從包裹裏拿出了屬於自己的那套校服:昨天領的包袱裏一共有六套衣服,一個卡牌和一封信函。
其中五件是院服,分別對應了五個考試成績,裏麵的信函銘裏明確指出隻能穿與自己考核成績相符的那件,知道下次考核成績出來前才能換。發現有違例者,每次扣20學分。
這五件衣服樣式都差不多,都是三件套:一件棉白色襯衣,一件黑色帶有暗金色花紋的外套和同樣款式的長褲。
不同的是對應的考核成績越高,衣服的材質越好,花紋越是繁瑣精美。另外,在外套右胸口的校徽下麵,繡著數目不同的金色星星,從一顆到五顆不等。
穆燁感慨般的搖搖頭,這個學院的等級製度還真是嚴格,就連居住的宿舍,日常所穿的院服都有按嚴格的等級劃分,那麼相對的,競爭也會尤其激烈。如果不想被下麵的人拉下去,那麼隻有自己奮力的向上爬。
剩下的一件是一件灰白色的練功服,配上一個黑色的腰帶,看上去十分舒適,隻是不知道穿上效果怎麼樣。
睡不著穆燁就閉目養神,修煉內力,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舒銘送的傀儡還真好使,端上來的早飯色香味俱全,享用完了早飯的穆燁到樓下叫舒銘一起去上課,不是他不想叫阿祈,隻是按照阿祈的性子,這個時候指不定已經坐在教室裏了。
穆燁在樓下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難道舒銘一大早就出門修煉了,穆燁皺皺眉頭,雖然認識舒銘時日不長,但是他覺得舒銘不像這麼勤奮的人,沒有辦法,他隻得一個人向教室走去。
體能訓練是大課,不管是操作係還是能力係的學生都要修這門課,良好的身體是實力的基礎,至少穆燁從來沒聽說過哪個高手身體嬌弱的。
等他到教師裏的時候,阿祈已經坐在那裏看書了,他環顧了下四周,沒看見舒銘,不禁疑惑,這小子跑到哪裏去了。
不過他在教師的一邊看到另一幫人,不是他故意去注意,隻是他們太顯眼了。
穆燁他們的院服基調的是黑色的,坐在一起黑壓壓的一片,而那幫人的院服卻是白色的,坐在那裏顯得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