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濱,修真小鎮。
七月烈日當頭,陽光無情的炙烤著地麵,遠看之下熱氣蒸騰而上,使得周圍景物都模糊起來。
一半大少年推著小車,穿過滾滾的熱氣艱難的行進著。
這少年名為楊耀峰,為一名散修。由於出身貧寒,不得不冒著酷暑工作著。
“賊老天,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對?”
剛說完,頓時無風之地,卻卷起了熱風,搞得他更加酷熱難耐,嚇得他又趕緊閉上了嘴巴。
他伸出衣袖擦了擦滿頭的汗珠,轉手就對老天豎起一顆中指,而後又繼續趕路。
剛沒走多遠,又遇見一修士騎著烈火犀從他身邊呼嘯而過,頓時又嗆得他滿鼻子灰。
“早知道今天出門前先找天橋的王半仙算上一卦,也不至於這麼倒黴!”楊耀峰暗歎道。
但是這都已經走了大半,再回去不是前功盡棄?想明白了這點,他隻能堅持下去。
然而同樣都是修士,卻經常是同修不同命。
就在楊耀峰行進的途中,在路邊一座酒樓之上,一對世家父女正在喝著靈茶,吃著靈果。
隻見那六七歲女童對著父親說道。
“爹爹,你看樓下之人好是可憐!明明已成修道之人,卻為何行這苦力之事?”
“吾兒,要記得如今的生活都是祖輩打下的基業,你若不珍惜,長大後就如他一般。”
即使相隔甚遠,他們的對話卻一字不落的傳入楊耀峰耳中,但他早已見怪不怪。
其實並不是那對世家父女瞧不起人,故意刺激於他,隻是因為他天生神識就異於旁人。
不過就神識比一般人稍強一些罷了,其餘資質倒也稀疏平常。
不用別人明言,他早就明白散修之人就應付出更多才能生存,所以他的修為倒也說的過去。
在熬過了兩個時辰後,楊耀峰終於來到了煉器坊門前。
“胡師傅,你看這一百隻封靈盒,我都送來了。”
這時正在火爐邊工作的工匠們,才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將小車的貨物裝卸下來。
“乖乖,真了不的!這一百隻封靈盒,居然真的七日之內就已完成?”名為胡師傅的工匠拍著楊耀峰的肩膀感歎道。
“我哪有什麼本事?還不是胡師傅你教的好。”楊耀峰憨厚的笑道。
“唉!要是木老頭泉下有知,看到你的今天,一定笑得合不攏嘴。”
這木老頭就是收養楊耀峰之人,木頭發現他時,除了一塊楊字玉佩別無他物,便取名耀峰二字。
“我這就叫管事出來,看樣子這次對賭他是輸了。”胡師傅聽他如此如此謙虛非常高興,立刻就叫來管事。
隻見管事和他那胖兒子晃晃悠悠的從內堂走出。
“這一百個封靈盒都是出於你手?”管事半睜眼言看著楊耀峰。
“都是出於在下一人之手。”
“要記得合約上內容,報廢一個,可是要十倍償還的。”管事將貨物逐個檢查。
“管事別看了,所有的封靈盒我們都檢查過了,並沒有報廢的。”胡師傅勸解到。
“爹,那小砸碎一定使詐。區區一個煉氣中期,哪有那麼多神念七日內完成!”管事的胖兒子罵道。
“這麼熱的天,看來狗都不安穩,熱的吠叫不止。”楊耀峰莫名的說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眾人才明白過來,紛紛笑了起來。
“你……”直到這時管事的胖兒子才反應過來,正欲開口還擊卻被他父親製止了。
“耀峰小兒,念你孤苦無依,不如加入我五元商會如何?”管事開口道。
“多謝管事抬愛,再有半月便會召開廣招大會,我想去試上一試。”
“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癩蛤蟆朝天看—眼高手低,也不瞧瞧自己什麼東西!”胖兒子抓住機會反擊道。
“還請管事莫怪,這也是木老頭遺願,還請管事給我結賬,在下還要回去趕工。”楊耀峰不卑不亢。
“也罷!人窮誌短。不過到時選徒不成,就別再來求我。”管事怒道。
“爹,這畜生一樣的散修,你何必管他!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那胖兒子越說越過分。
楊耀峰一聽管事的白癡兒子居然辱罵散修,頓時兩眼一紅就想和他拚命。
“茶來嘍!”
隻見一步衣少年快步走出,手中拖著一盤麥茶。
“少爺,這麼熱的天,犯不著為下人生氣,氣壞了身體他能但帶的起?”隻見那少年說罷便拿起一杯買茶遞給了胖兒子。
“還是張岩你懂事!比那些苦力聰明得多。”胖兒子說完便拿起麥茶喝了起來。
“噗……”胖兒子說罷就一口喝下麥茶,誰知道這麥茶剛剛沏好,滾燙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