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璋堯的語氣有些微微的諷意,尤其是說到“皇後心善”和“邪祟”的時候,還勾了勾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蘇盡翩看得很真切。
經過慕璋堯這般一解釋,再看著慕璋堯嘴角的那抹諷刺的笑,蘇盡翩心中有了一些底,也明白了司天監的人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就是衝著她來的。
皇後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給她扣一個和常妃肚子裏的孩子相克的罪名在頭上?可縱然是司天監,也不能說她和常妃相克就相克吧?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耍什麼把戲!
蘇盡翩也勾了勾嘴角,反問道:“剛才皇後娘娘不是說,司天監的各位大人們不是什麼驅鬼驅邪祟的江湖騙子嗎?怎麼這會兒……”
蘇盡翩雖然是在跟慕璋堯說話,但是眼神卻望著皇後,明白了是在問皇後。
皇後看著蘇盡翩和慕璋堯嘴角那如出一轍的笑意,心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撓了一下一般,越發的不是滋味起來,所以聽著蘇盡翩居然還反諷她,皇後的心中就更不舒服了,她冷眼看著蘇盡翩,不陰不陽的道:“蘇貴嬪這是要阻擾司天監的大人們測算嗎?莫不是蘇貴嬪心中有什麼別的想法不成?”
皇後的言下之意就是,蘇盡翩在阻擾司天監替常妃找出那個跟常妃肚子裏的孩子“不合”的“邪祟”,那蘇盡翩的用意就很隻得讓人深思了,莫不是蘇盡翩不想常妃生下孩子?
蘇盡翩聞言,隻是輕微的笑了笑,然後搖搖頭道:“嬪妾可不敢阻攔司天監的大人們做事,隻是好奇而已,所以就多問了兩句,皇後娘娘何必這般著急?”
言下之意,我不過是多問了幾句,你這麼著急的往我身上潑髒水,是什麼居心?
“以前陸充容最喜歡跟本宮說蘇貴嬪伶牙俐齒,本宮之前的感受倒不深,如今倒是見識到了。”皇後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隻是那笑意之中,更多的是冷意。
“行了!你們兩在這兒說這些做什麼!”慕璋堯見皇後越說越不想話,就趕緊製止了兩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皇後跟蘇盡翩之間這樣劍拔弩張,你一句我一句的,每一句話都含著深意。
在慕璋堯的心中,皇後一直都是端莊的,即便有時候做了些錯事,但也都是無關緊要的,皇後幫他管理後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她對皇後一向也比較寬容,隻是今日他似乎才發現,他這個皇後跟其他的妃嬪也差不多,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換了一副麵容。
至於蘇盡翩言辭間的犀利,慕璋堯已經選擇性視而不見了。
皇後和蘇盡翩兩人消停了之後,慕璋堯又對司天監的人道:“你們趕緊的,要怎麼測怎麼弄就趕快開始,朕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沒時間在這兒陪你們耗!”
司天監的人見慕璋堯有些火氣了,趕緊哆哆嗦嗦的裝模作樣去了。
“嬪妾瞧著這些大人們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出結果,皇上和娘娘不如移步嬪妾的聽風樓。好歹暖和些!”未央宮的主殿因著沒有人住,所以也就沒有燒地暖,整個屋子都有些陰冷,所以蘇盡翩便建議慕璋堯和皇後去聽風樓坐坐。
當然,蘇盡翩是隻想邀請慕璋堯一個人的。
“皇上,臣妾還是覺得看著點好一些,這未央宮的主殿確實有些冷,便讓司天監的幾位大人再快一些吧!”皇後自然不想去蘇盡翩的聽風樓,她寧願在這未央宮被冷死,也不願意去聽風樓看著慕璋堯和蘇盡翩兩個含情脈脈的樣子!
皇後提議說不去,也不好丟下皇後和司天監的人在這兒,跑去蘇盡翩的聽風樓,所以三人最終還是繼續待在這未央宮的主殿裏等著司天監的人出個結果。
也不知道是皇後的催促起了作用,還是司天監的人原本就是走個過場,很快,司天監的人就走了出來,對著慕璋堯和皇後搖了搖頭。
“既然這兒也沒有,那就說明什麼相克的話子虛烏有,回吧!”慕璋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然後讓司天監的人回去。
“皇上,這才看了未央宮的主殿而已,不是還有兩個偏殿嗎?皇上,您覺得呢?”皇後見慕璋堯直接要走,心中一慌,見慕璋堯疑惑的看著自己,然後她就趕緊給了個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