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順儀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蘇盡翩瞧著卻有些疑惑,在她看來,薛順儀可不是經不起嚇的人,再說了,皇後已經對她做了處置,應當就不會再理會薛順儀了,畢竟皇後如今正忙著讓阮美人和賀妃打擂台呢,哪裏有空去對付一個無寵無子的薛順儀。
所以薛順儀完全不用擔心皇後會再針對她,禁足之後除了見不到皇上之外,其他也沒什麼,隻是這六個月的時間確實有長。
說不定六個月之後,皇上早就忘了薛順儀是誰,莫非薛順儀正是因此才會這麼久臉色都還沒有恢複過來?
可是如今薛順儀也不得寵啊,所以這禁不禁足對於薛順儀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大事。
那薛順儀何以至此?
也許是蘇盡翩一直盯著薛順儀瞧,所以薛順儀也察覺到了蘇盡翩的目光,薛順儀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蘇盡翩,然後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本嬪臉上可是有東西,蘇容華看得這般仔細?”
蘇盡翩瞧著薛順儀的臉色確實很難看,好心的提醒道:“妾不過是瞧著順儀的臉色不是很好,這冬日裏最容易生病了,順儀可得小心。”
薛順儀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猶豫的道:“本嬪臉色很難看嗎?”
蘇盡翩點了點頭。
薛順儀有些不自在起來,她收了笑,不著痕跡的退了一小步,離蘇盡翩遠了些:“多謝蘇容華關心了,本嬪確實有些不舒服。”
蘇盡翩將薛順儀的動作看在眼裏,她也不再說話了,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薛順儀在怕她,薛順儀怕她什麼?
蘇盡翩有些疑惑,薛順儀的份位在她之上,這光天化日的,她又不可能對薛順儀做什麼,薛順儀又何必離她遠遠的?
那薛順儀肯定就不是怕她這個人,那是怕什麼?
蘇盡翩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她和薛順儀說的話,她不過是看薛順儀臉色蒼白,不太像薛順儀之前的作風,所以多看了兩眼,被薛順儀發現之後才說了兩句關心薛順儀的話。
難道是因為薛順儀的臉色?
薛順儀因為被皇後處罰,所以臉色蒼白,這有什麼好怕她看的?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也許薛順儀臉色不好看不是因為剛才在坤寧宮發生的事情,而是因為別的事情,所以薛順儀怕她發現什麼?
不過是臉色不好看而已,大多數人都會認為是病了,薛順儀又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倒是惹人懷疑。
這邊蘇盡翩想得出神,那邊景仁宮了的宮人已經送來了傘,將薛順儀給接走了。
薛順儀就像躲瘟神一樣,那邊有人送來了傘,她也不顧雨勢減漸大,讓宮人撐著傘就走入了雨中,回景仁宮去了。
因著雨勢漸大,所以哪怕有宮人送來了傘,大家也都怕得風寒,所以寧願在這裏再避一避雨,等雨勢小些了再走,但是薛順儀卻不管不顧的先走了。
蘇盡翩還瞧見薛順儀的宮女原本想勸薛順儀等會兒再走的,但是薛順儀卻堅持要走。
薛順儀這般急匆匆的回去是忙著去做什麼?還是說,她不敢在這兒多做停留?薛順儀的臉色原本就不好看,看起來倒像是有些病了的樣子,那為什麼還要冒雨走呢?薛順儀就不怕得風寒嗎?
蘇盡翩望著雨幕中薛順儀的背影,目光漸漸的有些深了。
薛順儀回到景仁宮凝翠閣之後就有些不舒服,她之前被皇後給嚇著了,又因為擔心皇後真的會出手對付她,還害怕她一直以來想隱藏的事情會被人發現,所以薛順儀在坤寧宮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接著又遇上下雨,她在坤寧宮門口又吹了一些風,最後因為怕被蘇盡翩看出端倪來,所以她不顧外麵雨大,撐著傘就回了景仁宮。
“主子您這又是何苦,萬一這要是得了風寒,豈不是要請太醫?”薛順儀的管事宮女禾穗給薛順儀端來了一碗薑湯。
薛順儀歎了一口氣,將薑湯一飲而盡:“你也知道我如今的情況,必須要小心些,那個蘇容華向來是個鬼靈精的,今兒她盯著我瞧了好半天,我就怕她看出什麼來。”
“可主子您這般冒雨回來,說不定落在蘇容華眼裏,也是個疑點呢!”禾穗憂心的道。
“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薛順儀又是歎氣,她摸了摸自己尚未顯懷的肚子,像是自言自語的道:“兒啊,你母妃已經為你爭取了半年的時辰,你可一定要爭取啊,可別像你哥哥一樣,連個玉牒都沒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