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奉儀這是見沒人理她,所以想挑撥蘇木和方昭訓。
方昭訓道:“蔡奉儀若是閑得慌,不如來手談一局!”
雖然身處牢獄,但畢竟都是太子的妃嬪,所以這裏的待遇不算太差,這不,方昭訓為了打發時間,還讓人拿來了棋局和一些書。
蔡奉儀隻是個宮女,是皇上看太子子嗣少,所以特意挑了看起來好生養的她和另一個宮女宋芙蕖賜給太子,宮女出身的蔡奉儀,哪裏下得來棋。
所以蔡奉儀便蔫了,感覺受到了方昭訓的侮辱,恨恨的看了一眼方昭訓,就地坐下,不再說話了。
“方昭訓才進宮,不知你不會下棋,不是有心的。”和蔡奉儀一起進東宮的宋奉儀宋芙蕖開口安慰,也是解釋給方昭訓聽。
方昭訓聽了這話方知蔡奉儀不會下棋,然後坦然的道了句:“對不住,是我唐突了。”
方昭訓比蔡奉儀的份位高,就算是故意給蔡奉儀難堪,蔡奉儀也隻能受著,卻不想,方昭訓居然還會向蔡奉儀道歉。
蔡奉儀動了動嘴,剛想說話,卻見方昭訓已經低下頭看書去了,蔡奉儀嘀咕道:“就知道看書,書有什麼好看的!”
被蔡奉儀這般一番鬧騰,一天又過去了。
到了第六天,蘇木一群人終於看見了除了來送飯的獄卒以外的人。
是內侍省的內侍少監楊德遠和他手下的一幹太監,後麵的那些太監手裏端著酒杯、白綾等等。
看見這些人,再看這些人拿著的東西,是來幹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蘇木心中一緊,果然,她就要命喪於此嗎?這楊德遠蘇木雖不認識,但是她知道楊德遠是晉王的人,晉王的人,隻能是來送她們上路的。
所以,太子這是敗了嗎?
“楊公公,許久不見了,別來無恙啊?”楊德遠是內侍少監,從四品的官職,這裏也就陸良媛的位置比他高,所以自然是陸良媛開口先說話,以免輸了氣勢。
楊德遠半眯著一雙眼,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這處關押的太子妃嬪,最後目光轉到陸良媛身上道:“比起陸良媛,咱家自是好得很!”
楊德遠作為內侍少監,自是有很多人奉承他,不說金銀珠寶、美人小倌全數奉上,起碼見了他也得尊稱一聲楊大人,這個陸良媛,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他倒要看看是他的鴆酒硬還是她的嘴更硬!
“不知公公來是……”搶在陸良媛得罪楊德遠之前開口的是太子的一個承徽蕭情,雖然明知道楊德遠等人是來幹什麼的,但是蕭承徽仍舊抱著一絲僥幸。
“廢太子謀反,想要殺君弑父,爾等作為廢太子妃嬪,咱家今日來,就是奉皇上之命,送各位上路的,請吧各位!”楊德遠身子一側,後麵端著鴆酒和白綾的太監立即上前來。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楊德遠說的是廢太子,看來太子已經被廢了,那她們是必死無疑了。
蔡奉儀最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受了蔡奉儀的情緒感染,其餘眾人也都悲從中來,不由啜泣起來。
隻有兩個人沒有,一個就是蘇木,另一個是宋奉儀,宋芙蕖。
“皇上仁慈,給大家留個全屍,各位就不要磨蹭了,再不選,咱家可就要用強了!”楊德遠眼睛一掃,立即有幾個太監上前來,拿了鴆酒就要強行灌。
眾女眷受到了驚嚇,各自往角落裏逃竄,可是這大牢就這麼點大,她們又能逃到哪裏去,終究逃不過一死。
蘇木頓時覺得悲涼,眼淚忍不住的就掉了下來,她還不想死,她才16歲,嫁了人都還不曾見過那人的模樣,不曾生兒育女……
因為眾人都往角落裏逃竄了,就蘇木離那些個內侍最近,所以蘇木就成了他們的第一個目標。
“先殺她,她還不曾見過太子殿下,就算死了,也無關緊要,日後有什麼差錯,也不會算到你們的頭上!”不知道是誰在混亂中喊了一句。
那些太監不知道為什麼就衝上來擒住了蘇木,讓蘇木跪在地上,蘇木掙紮不得,她也沒有想過要掙紮,畢竟橫豎都是死,掙紮隻會讓自己死前更痛苦,所以蘇木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捏住下顎,看著那杯要命的酒離自己越來越近。
蘇木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心也一直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腦海裏不停的回響著一個聲音,那就是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最終,那杯毒酒被送到了蘇木的嘴邊,那個太監一抬手,那杯毒酒就一路向下,一點一滴的落入了蘇木的腹中。
蘇木被灌了鴆酒,大羅神仙也難救,所以也沒有人再管她了,那些個太監將蘇木隨手丟一邊兒,就去拉扯那些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去了。
場麵更亂了,一時間嗬斥聲、哭鬧聲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