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是從垂直的光線和幽暗的太陽之間流過的時間的震動。——聶魯達
江乾將車停在別墅樓下，一旁正在澆花的千蘭不願與他碰麵，拎了水壺就往大廳裏走，身後那人走下車來喊道：“喂，你過來一下。”
她腳步一滯，旋即又徑直往前，身後那人急了：“哎，那個誰，叫你呢！”
她這才轉身，沒好氣衝他吼：“我沒有名字嗎？”
江乾亦不甘示弱：“千蘭，你給我過來！”
千蘭一臉不情願的走到他麵前：“江秘書有話快說，我還趕著去做我們小姐吩咐的事呢！”
江乾那火爆脾氣上來：“嘿，還叫不動你了是吧？”
千蘭也不是好惹的主：“我可不是你的部下，你也不是我長官，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
江乾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樣子，問道：“司令在哪？”
“花園。”她不屑看他，冷幽幽丟給他三字。
“好。”沒走幾步，他又轉過來瞪她，那樣子似是在說：下回再收拾你！
她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將灑水壺裏的水一股腦全潑了出來。
蘇零落正陪葉嘉良在花房用早餐，江乾一臉不悅道：“司令，我有要事向您稟報。”
“小江，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臉色這麼差。”蘇零落問道。
他意有所指：“這別墅的傭人太沒規矩。”
葉嘉良笑：“哪個傭人惹你生氣了，我改明兒把她換走。”
見他硬是不吱聲，蘇零落試探問：“可是千蘭那丫頭？”
葉嘉良跟著附和：“人家小丫頭一個，有什麼話對人口氣好點，不要拿著工作上那一套，像審犯人一樣，若是千蘭惹你生氣，那我是不答應換的，這丫頭勤快伶俐，從不多嘴，定是你先惹了人家，你去給人道歉。”
“司令，您慢用，我去書房等您。”江乾負氣而去。
葉嘉良看著江乾遠去的身影，搖頭歎道：“這兩人還真是冤家。”
蘇零落聞言臉色一變，這二人可萬萬不能成冤家。
葉嘉良吃過早餐後便上了樓，千蘭來花園收拾餐具，道：“又不知二人在說些什麼。”
“你可千萬別像上次一樣了，江乾心思縝密，不要再引他懷疑。”蘇零落叮囑道。
-
“什麼情況？”葉嘉良問。
“13號稱，有人潛入你的辦公室，接聽了他打過去的電話。”
“何以見得？”
“前兩日，他將電話打至你的辦公室專線，約定與你老地方見麵，電話通了，他本以為你會出現，按約定時間去了十裏鋪米線，在沒有見到你之後他才意識到，可能是電話那一環節出了問題。”
“你可有查過？”
“那一晚，有兩個人在電話前後半個小時的時間段內進出過司令部，一個是邱處長，還有一個是陸參謀，當然也不排除有其他的人。”
“找警衛連的問過話了？”
“邱處長聲稱去拿未閱完的文件卷宗，陸參謀說是去借閱檔案，但是檔案室一早就已下班。”
“你秘密調查這二人，先不要驚動他們，這件事也不要對任何人提。”
“是。”
“接電話的人料定我不會去司令部，會不會是我受傷的消息被外麵知道了？”
“馮光遠的同黨已處理幹淨，那會是從哪裏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