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公孫綠萼心中所想,蕭遙自然無從得知。他躲在這浴桶之側,雖然緊閉雙眼,努力不想也不看眼前公孫綠萼的內衣,但無奈此處空間本就狹小,浴桶中熱氣散發,無形中又加劇了內衣上香氣的彌漫。縱然蕭遙一心想避,但總不能連呼吸也完全隔絕。麵對不斷飄入鼻中的,混合了體香與奶香,還有一陣淡淡腥味的味道,將眼睛閉上的蕭遙,對於嗅覺反而有著更深的感受。
在這樣的環境下,普通男人呆上個一時半刻,靠著定力倒還能支持,可要是時間一長,那便未可知了。畢竟蕭遙並非柳下惠,這世間能真正做到坐懷不亂的男人,永遠都隻是少數。可蕭遙憑著九陽真氣努力克製,時不時還故意戳痛傷處,這才努力保持了清醒。便在這般意亂情迷的時刻,蕭遙忽然聽到了一陣輕輕的歎息。這一聲輕歎幽怨哀轉,似是將心中難以說盡的諸般酸痛盡皆包含在內,緊跟著聽到公孫綠萼低聲自語道:“你現在究竟在哪裏?我願你走,卻又不想讓你走,唉,這可真是……”說到這裏,公孫綠萼淋起水來,嘩嘩的水聲頓時淹沒了後麵的話語。
蕭遙聽在耳中,不知為何,反而覺得這句話的威力較之眼前的香豔,對自己的衝擊更甚。情念到處,他當即便想站起身來,告訴公孫綠萼自己就在她的身邊。然而此念剛出,蕭遙胸口頓時如鐵錘猛撞,一時間痛不能言。他還沒緩過勁兒來,一種仿佛被尖錐穿透身體的刺痛感又緊隨而至,任憑如何調運九陽真氣力圖緩解也無濟於事。在這般的劇痛下,蕭遙實在忍受不住,低聲呻吟了出來。這一叫聲音其實並不大,但公孫綠萼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身邊,且房間裏極為安靜,因此公孫綠萼當即有所察覺。隻是她在穀中久居,對於危險毫無概念,因此隻是好奇,完全沒有想到竟會有人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裏。
蕭遙呻吟聲出,心中便已知不妙,掙紮著剛想跟公孫綠萼解釋,恰在此時,公孫綠萼已從浴桶中探出頭來。二人四目相接,一時間相對無言,霎時間,隻有一抹緋紅、一記苦笑迅速竄上了二人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