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求藝(2 / 2)

這晚二人爭鬥已止,各回洞中休息。蕭遙狀若無事,靜靜地躺在一邊,待聽得歐陽鋒氣息均勻,顯然已是睡熟了後,便悄悄來到了洪七公的身旁,對他說道:“老前輩請借洞外一步說話。”話音微弱,即便於雪夜之中附耳傾聽亦難相聞。可是洪七公的內功修為何等精湛,此刻耳根一動,聽到蕭遙如此說來,心中倒也不疑有他,當即悄悄起身,二人一塊來到了雪洞之外。

離洞走了約莫十餘丈後,蕭遙突然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說道:“老前輩,我與義父此番雖是初次相見,但心中對他實是敬仰已久,加之又受了我義弟的重托,答應要好好照料於他,無論如何不能教他老人家吃虧受罪。況且,我義父身上還有癲狂症狀,經過這幾日與前輩的劇鬥之後,晚輩實在擔心他老人家的身體會吃不消。”說到這裏,蕭遙偷眼去瞧洪七公的臉色,見他仰天哈哈一笑,顯然是明白了自己想要二人止戈罷鬥的想法,剛要開口說話,蕭遙登時又出言打斷道:“老前輩,晚輩知道您二位都是當世豪傑,雄霸一方的大人物,晚輩人微言輕,自是不敢求懇前輩主動退讓,施舍這個薄麵。隻是義父當真可憐得緊,老前輩大仁大義,又與義父是老相識,哪怕曾經發生過多少的不愉快,此時畢竟也都成了過眼煙雲,不值一提了。這番爭鬥,其實也並無什麼意義可言。老前輩,您說是不是?”

洪七公本來心性就頗為豁達,此時與歐陽鋒連鬥數日,以前在他手下吃過的那些大虧小虧,經過這番較量之後,心中原存的憤怒與仇恨確實已差不多煙消雲散了,因此此時聽蕭遙如此說來,倒也頗合心意,於是笑著說道:“你這小娃娃先前信諾守義,在冰天雪地裏忍饑挨餓地守了老叫化三日三夜,現在處事又以孝為先,處處顧全著其實與你既無血親關係,又沒什麼真正深情厚誼的義父,當真是心存仁善的俠義之士,老叫化果然沒看錯人。”說著輕輕點了點頭,以示讚許。

蕭遙聽到此處,心中雖略感羞愧,心知事實其實並非如此,可這種念頭轉瞬即逝,當即又叩首謙言道:“前輩謬讚,晚輩實在是愧不敢當。”

聽到這話,洪七公更是笑逐顏開,說道:“哈哈,快起來,別跪著了。”蕭遙隻覺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輕輕一托,便已身不由己地站將起來,低頭一瞧,卻沒見洪七公伸手相扶,心中一時間驚異不已,心想這般潛運神功,心到力至,此等功力,當真是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見蕭遙站起身來,洪七公問道:“剛才我聽你話中之意,似乎是已有了什麼好辦法?說出來聽一聽,看看怎麼才能讓你那個暴脾氣的義父不再亂咬亂叫,追在老叫化的屁股後麵鼓噪不休了。”言語間,竟是將歐陽鋒比作了追在乞丐屁股後麵亂咬的瘋狗。

蕭遙聞聽此言,知道洪七公隻是想占一番言語便宜,心中其實已經決定退出了。他見時機成熟,當即將自己先前的那番打算說了出來,求洪七公傳授武藝。洪七公聽到這話,雙眼直視蕭遙,目光中古井無波,似是想要從蕭遙的眼神中探索出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