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敬對楊過拳打腳踢一番,此時心中已是極為後悔,眼見他雖然全身各處都已受傷,卻是越戰越勇,不肯表露出絲毫的妥協之意。趙誌敬心知此時任憑自己就算說破了嘴皮子,也不能讓楊過安靜之下,因此迫於無奈之下,他當即左手伸指,閃電般地在楊過的肋下連點數下,封閉了他的穴道。楊過要穴被點,登時躺倒在地,絲毫動彈不得,但眼神之中仍舊充滿了濃烈的憤怒之意,赤紅的雙目惡狠狠地瞪著趙誌敬,竟是還欲拚命一戰。趙誌敬見楊過被自己製住了,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逆徒,現在服不服為師了?”
楊過口不能言,雙目死死地瞪著趙誌敬,雖然穴道被點,但身體依然在輕微抖動著,顯然他正想竭力掙脫,以示自己毫無屈服之意。趙誌敬見此情景,一時間也無可奈何,隻得也坐在了一旁的蒲團之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其實,此時趙誌敬手腳並不覺得如何勞累,憑他的內力修為,就算是與那些一流的高手間比武過招,打上這麼一時三刻也絕不會出現呼吸急促的現象,現在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心中氣惱楊過忤逆,加之憤恨難平,又惱怒楊過始終不願屈服於自己,心裏始終難以寧安,這才呼呼而喘。
如此這般過了片刻,一師一徒一坐一躺,二人怒目相對,趙誌敬竟想不出什麼善策來處置這個頑劣的徒兒。思緒煩亂,正無計可施之時,耳邊卻忽然聽到鍾聲當當響起,聽其鍾聲所傳遞的信息,卻是掌教召集全教的弟子。蕭遙聽到這鍾聲,也知全真教中必又是有什麼要事相商,但他無意前去竊聽,隻想與完顏萍在一起廝守,心之所至之下,環顧四周時,卻哪裏還能見到完顏萍的身影?再看向重陽宮後麵,卻是一排排的房屋,還能去哪裏尋找?蕭遙見此情景,若有所失地輕輕歎了一口氣,便改變了主意,決定等會還是先回到古墓之中練功,等明日再找機會見完顏萍。剛想到這裏,耳邊又忽然傳來了趙誌敬的聲音,說道:“楊過,你若是再不忤逆與我,為師便放了你。”說完,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趙誌敬本以為楊過會就此罷休,哪知楊過穴道一鬆,當即又猛地躍起,縱身再次撲向了趙誌敬。趙誌敬見狀趕忙向後退開了兩步,怒道:“我不打你,你還要怎的?”
楊過道:“那你以後還打我不打?”
趙誌敬剛想說話,耳邊傳來的鍾聲卻一聲急過一聲,再也不敢耽誤,隻得道:“你以後要是乖乖地聽為師的話,我打你作甚?”
楊過一聽趙誌敬說以後不再毆打自己,心中一鬆,說道:“那就好了。師父,你不打我,我就叫你師父,但你以後要是還打我的話,我這輩子就永不再認你。”
趙誌敬聞聽此言,竟似自己有求於他,自己這個做師父的反而被當徒弟的所脅迫,氣得不由得隻有苦笑,點了點頭,說道:“掌教召集門人,快跟我走吧。”轉身剛要走,見楊過衣衫破爛,麵目青腫,生怕旁人查問了起來,但匆忙之中,一時間卻也顧不了許多,因此隻是簡單地給他整理了一番後,便拉著他的手,奔到重陽宮前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