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遊輪方麵哪還敢搜她房間,就不打算繼續管遊客失竊的事兒了,反正這種事情一般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的。
可邢婉婉卻不肯輕易罷休,拉著船務不讓走,說:“我雖然是窮人,可也不能任由你們這麼羞辱,你們得給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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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展秋那會兒正好去總務處找平安。
昨天晚上九點多,對門的老夫妻過來敲她房門,送給了她一個盒子,裏麵裝的是他們二老參加私人派時抽到的獎品。
是一款很高端的無人自駕飛行機。
二老拿著這獎品哭笑不得,他們這把年紀了難不成還玩飛機?
於是派對結束後,他們就過來找葉展秋,要把東西送給她作為白天幫忙拎東西的謝禮。
葉展秋知道這東西可不便宜,連連拒絕,說,“我也不會用這個,你們送給別人吧。”
老太太說,“除了你,我們沒什麼人可送。你就收下吧,將來給你小孩玩,我們倆都沒有子女,留著能有什麼用?而且這太重了,拿回家費勁。”
葉展秋見他們堅持,再加上這兩位老人一看就不普通,恐怕也不會在乎這東西的貴重程度,於是最後還是收下了。晚上睡覺時她忽然想起來,平安的小兒子似乎十五六歲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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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平安拿著東西端詳一番後特別高興,說她兒子一定會非常驚喜。
葉展秋又和她聊了會兒天,就見一群人鬧哄哄地進了總務處。
總務處一般是不讓外人靠近的,葉展秋進來已屬特例。她正覺得奇怪,卻發現人群裏麵有邢婉婉。
平安起身走過去,拉了一個人問怎麼回事。
葉展秋站在邊上,也大概地聽明白了原委。原來是邢婉婉被船務冤枉偷東西,她氣不過,要求給個說法。
平安聽完底下人說的內容,沉著臉在原地站了會兒,忽然一抬眼,冷冷地開口道,“既然邢小姐這麼堅持,那我們就去邢小姐房間看一看吧。如果確實沒有那些遊客丟失的東西,我會代替我的船務向邢小姐鄭重地道歉。”
邢婉婉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她以為她這麼理直氣壯地一鬧,肯定沒人再懷疑東西是她偷的了。
平安在和葉展秋說話時笑意盈盈的,可轉臉做起正事來卻完全另一個樣子,雷厲風行,不容置喙。她也不看邢婉婉變幻不定的臉,叫了幾個人說,“走,去邢小姐房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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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雖然沒有在邢婉婉房間裏找到所有丟失物品,卻找到了兩樣疑似失物的東西。分別是一支比較名貴的口紅,和折角有點特別的兩千塊錢現金。
但邢婉婉也沒就這麼認下來,她硬說口紅是她自己的,她是化妝師,買口紅很正常,現金也是她的,折角是她自己折出來的。
平安冷哼一聲,“你這說法也不是不可能。但這東西畢竟值得懷疑,所以就先放在我們那兒保存。放心,這種口紅都是限量生產的,底部有生產號,去專賣店一查就知道是誰的東西。實在不行,我們的警察局還有指紋鑒定這項技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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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這麼一鬧,邢婉婉的房間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葉展秋是先前和平安一塊兒過來的,圍觀了全過程。不過有人問她怎麼回事兒,她也沒多嘴,倒不是別的,主要是懶,懶得說,反正跟她沒關係。看戲看得差不多了,她正打算跟平安示意一下就離開,卻見齊言從遠處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齊言一眼注意到葉展秋,走過來好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這麼熱鬧?”
葉展秋笑笑,朝屋裏看了一眼,“沒什麼。”
齊言也隨她朝屋裏看。
邢婉婉就站在房間門口,就算看不到,她也聽到了齊言的聲音了。她很用力地低著頭,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第一次流露出這麼難堪的神情。
齊言和邢婉婉確實認識,但一點都不熟,隻見過幾麵而已。昨天晚上是因為邢婉婉盯著他手邊的邀請函眼睛放光,令他無法拒絕,這才順便把她帶進了場。齊言大概猜到屋裏發生什麼了,並不打算多管閑事,轉過頭對葉展秋笑著說,“我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無人自駕機最後落你手上了。哎呀,你是不知道,那玩意兒有多少人眼紅著呢。”
葉展秋和屋裏的平安打了個招呼,便和齊言一道離開,她問:“你怎麼知道那東西落我手上了?”
齊言說:“那包裝盒子很特別啊,今天早上我看到你拿著它還覺得奇怪。後來想想,你和那對老人住對門,肯定是你幫了人家什麼,人家就把東西送給你了。你是不是今早又把它轉手送人了?怎麼不送給我呢?”
“我哪知道你還玩這個?”
齊言說:“可不是我想要,是李運連。他太稀罕了,如果你肯,他估計願意用他的那輛車跟你換。”
“天呐,這麼好的事?”葉展秋裝作很惋惜地說:“早知道我就不送人了,換輛車多好。”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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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婉婉這件事。
船務自然沒像邢婉婉之前說的那麼誇張,把她銬起來。反正她在這船上,也走不了。至於下了船後的事,就看那兩位失主追不追究了。
不過邢婉婉之後為人低調很多,連吃飯都盡量找人少的時候。隻是,葉展秋又遇到過她兩次,她看葉展秋的眼神那個怨那個恨啊,跟葉展秋欠了她幾千萬似的。
對此,葉展秋表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