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周遠棠連連點頭,又用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周穎,說:“小穎,把帶來的東西拿給你姐。”
周穎原先不知道在發什麼呆,被周遠棠嚇了一跳,才慢半拍地把放在邊上的幾個禮品盒往葉展秋麵前挪了挪。
葉展秋之前就注意到了茶幾上的東西,是幾盒補品,還挺貴的。她忙客氣道,“你們過來做客,我都沒準備東西。你這還帶東西來,怎麼好意思?”不過,她也就這麼隨口一說,沒太當回事,又說:“幾年不見,小穎都這麼大了?也變漂亮了。”周穎之前要上學,葉展秋的婚禮她都沒參加。掐指算算,葉展秋上一次見周穎,還是在她出嫁前,外婆過世的時候,好幾年了。那會兒周穎還是個黃毛丫頭,紮著馬尾辮,見人就臉紅。如今這丫頭長開了,倒是出落得英英玉立。她底子好,年輕,又化了點妝,穿衣品味也不錯,這麼一打扮真算得上是個小美女。
周穎見葉展秋誇自己,也忙說:“小秋姐你才漂亮呢,你可是咱們家出了名的大美女,我從小聽到大的。如今你又嫁進豪門,成了貴太太,可讓人羨慕了。”
周穎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葉展秋一時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問起了老家那邊的事兒。
周遠棠說老家沒什麼事,就是大姨的孫子冬冬今年都十歲了,前些天剛過完生日,請他們去吃飯來著。
葉展秋知道這件事,大姨給她來過電話。那天她臨時有事沒過去,就給冬冬寄了個汽車模型當生日禮物。
又聊了會兒,周遠棠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
葉展秋出門送他們,剛走到門口,卻見宋城闕的車緩緩駛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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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穩。
從車上下來的不止宋城闕一個人,還有宋母溫映泓。
直至兩個人走上台階,這邊的周遠棠才反應過來,忙恭敬地打招呼,“宋夫人,城闕。”又扯了扯一邊的周穎。
“宋夫人。”周穎也忙跟著她爸喊溫映泓。轉頭和宋城闕對視時,她愣了一下,隨即害羞地撇開視線,聲音輕輕地喊,“姐夫。”
溫映泓朝這邊走來時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微微皺了下眉,隨即扯扯唇角,擠出絲笑來,說:“原來是小秋的姨父過來了,我剛剛還在想家裏好像有客人,今兒過來找小秋是有什麼事兒嗎?”溫映泓的記性算是頂好的了,其實她跟周遠棠就隻在婚禮上見過一麵,而且是匆匆的一麵。
周遠棠想說什麼,葉展秋攔在他前麵淡淡地道,“姨父到上海來辦點事,就順便過來看看我,還帶了不少東西。”
宋城闕走在旁邊來,站在那兒沒說話,淡淡地朝周遠棠點頭示意了一下。
周穎有些緊張,都不敢抬頭看宋城闕。
溫映泓說:“小秋在上海沒什麼親戚,你們來看她真是有心了,以後經常來坐坐。”又問,“這是急著要走了嗎?不留下吃飯?”不等周遠棠開口,她又說:“哦,也不行,吃完飯估計這天就黑了,你們還得開車回南京,讓人放不下心。要不下回吧,下回咱們找個空閑日子,一起好好吃頓飯。”
話都被溫映泓一個人給說完了,別人沒法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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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棠又跟溫映泓客套了兩句,才帶著周穎離開。
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可其實溫映泓對葉展秋的這個親戚是不大喜歡的,倒不僅僅是因為家世有差距。溫映泓尤其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對她這種小心謹慎,唯唯諾諾的態度。
見人走遠了,她收起臉上的笑,整整耳邊的頭發,轉身進了屋。
宋城闕和葉展秋也跟在她後麵走進去。
溫映泓把提包放在沙發上,戴著翡翠戒指的手在沙發套上整了整才坐下來。她好像有點累了,眯著眼睛,歎口氣說:“開了一天會,頭疼。”
葉展秋笑著說,“媽,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弄點水果來。”
溫映泓和宋老太太不同,她很少喝茶。葉展秋就給她準備了一盤水果,倒了杯檸檬水。
端著東西出來時溫映泓和宋城闕不知道坐在沙發上聊著什麼。
聊得不算很熱絡,大多數時間都是溫映泓一個人在說,宋城闕偶爾應兩聲,不是很上心的樣子。
葉展秋走過去,那邊就把話頭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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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展秋把水果盤子放在茶幾上。溫映泓抬頭看看她說:“我晚上在你們這兒吃完飯再回去。”
“那我去準備準備。”
“不用。”溫映泓皺了下眉,把她拉住了,“就多我一個人,要你弄什麼?讓陸姨來不就行了,你過來坐下陪我說說話。”又對宋城闕說,“行了,我讓小秋陪我,你要忙就忙你的去吧,我不拉著你了,別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杵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