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六七年過去了,莫光棍也找到了老婆,更想不到他居然會是我今世的父親,可因為我又讓他失去了老婆,挺可憐的,算了,我就對他努力擔起作為兒子的責任,算是作為彌補吧。”盡管莫小聰有萬千感歎,但目前的這幅軀體還沒有完全長成,沒有達到說話的能力,所以他隻能定定看著眼前的莫光棍。
被醫院轟出來蹲守街頭的莫光棍看到懷裏的孩子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如水一般清澈,卻又不是普通兒童的那種無知清純,其中沒有絲毫的稚嫩,而是像經曆過大風大浪之後才平息下來的湖麵,平波無瀾。
眼睛是靈魂的窗戶,莫小聰的靈魂沒有被孟婆湯抹去意識,所以盡管他今世換了一副軀體,但他的眼神卻因為靈魂而沒有改變。
頓時莫光棍因為這孩子的眼神而感到震撼,“這眼神是隻有在書麵上見過的那些頂尖名人才擁有的,莫非這孩子將來也能夠名震一方?那可得起個好名字。嗯~有了,就叫莫小聰吧,當今世上,沒有比這個名字更響亮的了。”
……
回到山村,大家都看到莫光棍隻帶著孩子回來了,不由得問起孩子的母親怎麼沒來,結果便是大家看到他拿出了一個骨灰盒,繼而大家便都開始對其安慰了起來。
雖然以前莫光棍經常被大家開玩笑,但這玩笑並不具有諷刺的意思,隻因為山村裏的人都比較單純爽直,也許他們的話過於直白可能傷到人,那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讀過太多的書,不懂得婉轉,也正因此,他們的話更沒有隱藏的勾心鬥角,並且山村裏的人都沒有大本事,所以他們懂得團結,懂得互相幫助。
有些人總是愛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了解山民們的狀況。山民們是要靠這個山頭生活一輩子的,而那些開發者隻為了自己的私欲卻要霸占山民的山頭,並且他們總以為自己給山民的夠多了,其實他們不明白,他們是要拿自己的一小部分來奪取山民的全部,在意義上,這根本就是不等價的,所以山民們要聯合起來抵抗。
“給孩子起名了嗎?”知道孩子的母親難產而死,村裏的四鄰便都主動的送過來了一些補貼,當人越來越多之後,大家便都坐下來聊起了天。
“嗯,起了,就叫莫小聰。”
“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莫小聰疑惑的看著周圍的山民,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名字大家似乎都感到很憤怒的似得,難道自己前生做了什麼對不起山村的事了嗎?不記得啊,隻記得在自己考上大學之時,村裏的人還都集體站在村頭為自己送別了,可見那時大家對自己還沒有怨恨,後來為了學費自己便一直半工半讀,一直沒有時間回山村看望,直到自己車禍身亡都沒有回來過,所以期間根本不可能會對山村做出什麼不義之舉,那麼,是誤會嗎?
“起這個名字,當然是要我兒子也那麼有出息了,但在我的教育下,我兒子不會像那個莫小聰一樣那麼忘恩負義的。”
“但聽說,前幾天那個莫小聰已經出車禍身亡了,你還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會不會有點不太吉利?”
由於山村的發展比較落後,甚至連通訊設備的信號塔都沒搭建,並且山民們也都比較貧窮,根本就沒有閑錢或閑趣會去買報紙閱讀,所以大家對莫小聰出車禍的事完全不知。
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山民們都來了興趣,“這消息是你從哪裏聽說的?”
“前幾天莫光棍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他便來找我借錢,我就下山賣了些雞蛋,多少給他湊一些,也就是在下山期間與那些買雞蛋的人聊天聽說的。”雖然莫光棍一年前便有了老婆,並且現在還有了孩子,但十幾年來他都這樣被人稱呼,早已成了習慣,所以直到現在山民們都沒有改口。
“死得好,他這是罪有應得,像他這種人死一千遍都死不足惜。”當確認了莫小聰的死之後,山民們都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的痛罵著。
“唉,別說了,感覺就好像在咒我兒子一樣似的。”莫光棍阻止了大家的惡罵,“總之,我兒子就叫這名字了,不會改的。他是我兒子,所以他不會和那個莫小聰一樣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