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匡義臉上浮上一些愧疚:“他就是你的爺爺,我的至交好友。他與我在醫學中不謀而同,一行為病人,救死扶傷,功德無限,隻可惜,最後遭人迫害,陷入一場糾紛,被關進監獄。”
“糾紛?”冉明起聽得津津有味。雖然是夏朗家的事情,可是他卻異常關心。這也是苗匡義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十幾年的相處時間,作為師兄,他除了知道夏朗這個人,對他身世,親人一無所知。
其實,他比夏朗幸運多了。他至少知道自己的親人,知道自己來自哪裏,祖宗在何處。夏朗卻如一朵漂浮的白雲,不知從哪裏來。很多次他看到夏朗對自己的身世發愁,可是從師父嘴裏要問不出一個所以然,心裏難過,他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是。是一樁陷害引發的糾紛。澤仁醫術高明,在看病上一直很細心,從來沒有發生過醫療事故。可是那一次,我記得是一個老年人來看病,他隻是普通的咳嗽,澤仁給他開了藥單。”
他停了一下,目光深邃,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似乎在為當時的事情感到難過:“這個老年人說他家中沒有熬藥壺,兒子不在家,不方便熬藥,就在我們藥店裏熬藥。熬好藥後,老年人就在藥店中喝完,可是喝完後,老年人卻出事了。”
“出事?死了?”冉明起眼睛睜大,裏麵全是不可思議。一個普通的咳嗽,竟然會死人,這種情況倒是很少見。
“是,最後死了。老人死後,轟動了整個市區,警察也出動,將藥店裏裏外外圍了幾圈。你知道嗎?當時來看熱鬧的人就擠滿了整條街道。澤仁感到不可思議,將他開的藥單細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什麼回事?”夏朗也疑惑不解,按理說,咳嗽藥一般都不會引起死亡。
“屍體拿去化驗,最後結果是因為咳嗽藥中含有一種引發心髒急促跳動的藥品,老人心髒負擔不起這種激烈的,造成冠心病心肌梗死。警察在藥店熬好的藥渣中,找到了那種物質。”
夏朗不解了:“爺爺開的藥?”作為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這種錯誤應該不會發生呀?就算隻是治療咳嗽,可是把脈看病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出老人身體中隱藏著某種病患呀?
“澤仁讓抓藥的夥計將藥單拿出來,可是夥計卻說老人拿藥的時候已經將藥單拿走了。奇怪的是,老人那天進來藥店後,就沒有出去過,可是警察將藥店掘地三尺搜尋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藥單。”苗匡義歎了一口氣。
“藥單不見了?”夏朗也是暈了,這種事情竟然也會發生。
“是,藥單不見,結果隻要一種,那就是檢查藥渣。”苗匡義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悠長歎了一口氣:“藥渣中發現了那種引發冠心病的藥品,澤仁就算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了。警察一錘定音,說澤仁畜意陷害,立刻將他關押起來。”
“……”
“難道有人故意栽贓?”夏朗心急如燎。好端端的藥單不見了,而藥店裏又多了一個死人,這明顯是有人陷害是吧。
“我趕過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將澤仁帶走,我在藥店裏細細查看了一番,然後詳細問了很多夥計當時的情況,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我心裏知道,這事情已經查不出一個所以然了,你的爺爺這一次飛來之禍逃不脫了。”
“到底什麼情況?藥渣裏出現莫名的藥品,抓藥的夥計,熬藥的夥計都脫不了關係呀,為何最後隻是爺爺有事?”
“抓藥的夥計與熬藥的夥計都是澤仁的心腹,與澤仁親如兄弟,這兩個人可以排除,我認為,一定是有心計的人趁熬藥夥計眼低時,在藥罐中加入了那種藥品,神不知鬼不覺的,一石三鳥,將爺爺與兩個夥計都一陷害了。”
“對,一定是這樣,當時可查問進來藥店或者進入後麵熬藥房的人呀。”夏朗一拍腦門,點頭讚許。
“太難了,澤仁的藥店幾乎是開放式的,人來人往,人流量很大,當時我也嚐試著詢問了一些進入熬藥房的人,可是最後還是一點結果都沒有。懷疑的幾個人選,連人都找不到,更別說能找到他們動手的證據了。”
冉明起也點頭:“他有意來陷害,就不會將證據留下了,你想想,他連藥單都毀掉了,還會留下其他證據讓你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