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倒下的一瞬間,夏朗看到黑衣人朝他手指一指東南角,想都不想,就掠過去了。等身體穩定下來時,才看清楚這裏又是一間書房。這是這書房太簡單了些,除了一個書櫃與一張辦公桌子,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辦公桌的邊,坐著一個男人,不是向問天是誰看到門倒下的一瞬間,他目光錯愕,不可思議瞅著飛躍進來的人影,可是一瞬間,他目光裏浮現不屑的傲慢。他短發條條豎起,滿臉橫肉猙獰笑了起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笑得塵粉飛揚,笑得空氣冷冷凝結。良久,向問天停下笑聲,不可一世用目光環視了包抄著他的三個人,風輕雲淡說。
站在書桌對麵,與向問天正對麵的黑衣人眸光閃了閃,如利劍一樣射過去:“死到臨頭還囂張狂妄,真是死不悔改啊。”
向問天臉色變了變,目光勾過來:“你是誰?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能有多大的能耐。”說著幹笑了幾聲。
他目光瞅向夏朗,冷淡說:“你這個手下敗將,我隻是約你過來喝茶聊聊天而已,你卻去找幫手打壞我的房門,真是不知好歹,我看你就等著給你的女朋友收屍吧。”
夏朗卻笑了,戲虐著:“你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我的朋友就在門外,你這小人雞腸小肚,與人鬥不過,盡想一些小人的陰謀詭計,綁架女人來要挾,算什麼好漢。”
夏朗的一席話,說得向問天啞口無言,臉上白一陣青一陣。他一貫自私,高傲,自視武功高強,不屑於搞什麼小手段,這一次將小可愛綁架過來,都是下手出的主意,想不到被夏朗用來取笑。
從沒有受過別人的指責,向問天語塞,瞬間惱怒成羞:“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如果不是上頭大哥保你,你早就死幾千次了,你以為就你這三腳貓的武功,還能在我的手掌心下活這麼久?今天哥憋出去了,將你幹掉,其他事走一步算一步。”
“上頭大哥?”夏朗心裏疑惑不已。如果說向問天是他的對手,而且他上頭就是幕後高手,那他還可以相信,可是他的對手要保他,這就說不通了。
黑衣人看著暴怒的向問天,哈哈一笑:“武功不濟,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還敢吹捧你的武功有多高強,真是笑死人了。羞不羞?”
這活說得刻薄尖酸,就算是旁邊的人聽了,都感到夠勁。果然,向問天一聽,胃都氣爆了。他狠狠一拍桌子,結實的橡木書桌一下裂開,一分為二。然後縱身一躍,跳上一直,拳頭簌簌生風,就朝黑衣人猛衝過來。
向成功不知道的是,黑衣人這一刻就是要激怒他,將他激怒,然後用陣法將他擒住,這才是最後的擒拿境界。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看到向問天發狠了,嘴角弧度一勾,一副胸有成竹的目光朝夏朗一閃,然後手指一勾,做了一個手勢。同時,他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夏朗大驚,看著這熟悉的手勢,他震撼不已。這種手勢,可是他師傅在訓練他們陣法的時候特有的手勢,難道,這個人是他的師傅?可是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就被他壓下去了。人死不能複生,就算這個人有多像師傅,也會師傅的手勢,可是他一定不會是師傅。
這千鈞一發時刻,容不得他多想,他凜凜心神,腳步抹油,瞅西北角滑去。他知道,師兄定會同時欺身過來。這個陣法,是典型的三國鼎立,是他們師兄與他師傅練武時唯一修煉最高功力的陣法。
身體急急擠入陣腳時,他抬頭,餘光果然瞧見師兄也按照陣法中的規則站到了玄門。而這個時候,他看到黑衣人退到了三國鼎立中的天生角。天生角,是虛幻的一處,人站在這裏,如在雲霧中,忽遠忽近,讓人看不清距離,誤導對手。
眼看著向問天的拳頭就要砸在黑衣人的胸口,夏朗卻並不擔心,而是臉色浮起一抹微笑。他知道,黑衣人已經啟動了三國鼎立陣法。這陣法,看起來平淡無奇,一旦運氣,三個人在裏麵交叉運功,功力增加幾百倍。更玄乎的是,被圍在陣法裏的人,看到的人影都是虛幻。
何況,就算向成功的拳頭看起來砸中了黑衣人,也是砸中他分身出來的影子罷了。也就是說,向問天看著拳頭砸到了黑衣人,可是他砸下去一定是一團空氣。
夏朗嘴角的帶笑看著向問天被引進了陣法中,一邊心神集中,腳步不敢大意,踏著左右旋轉門,不斷運氣將陣法中的氣流運轉氣流,同時彙融冉明起與黑衣人發出的內力。一瞬間,整個書房裏旋起一團不斷旋轉的內力,內力逐漸增大,增強,以一種滾球的速度迅速充沛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