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這麼好心?”妙香皺起眉頭,尖酸刻薄的表情裏滿滿的不相信。那個土包子就這麼厲害?而且,她與他勢不兩立,他怎麼可能會救她。
“如果不是他的及時處理,隻怕你還沒被送到醫院,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亡了。所以,你能平安無事,還得感謝這個人。你的手臂沒多大問題了,我們隻要按時給你消毒,縫好傷口,包紮好,過幾天就可以治愈了。”
陳醫生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對這個看起來很難相處的女人,他一直擔心如果手臂治不好,會不會撞上火槍口,當無辜炮灰,現在看來擔心都是多餘的了。
陳醫生將妙香手臂縫好,消毒包紮後,交代了護士一些簡單的注意問題,就出去了。
妙香看著隱隱在痛的手臂,心裏卻思潮翻滾。這土包子,心裏到底要幹什麼?他救自己有什麼目的?
其實夏朗救她隻是出自人道主義,而沒有把妙香交給警察處理,是不想將事態擴大。
當夏朗走進妙香的病房時,妙香的手臂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妙香正望著窗外掛著花朵的樹枝遊神,她來醫院三天了,除了隨身的二腿,其他的小手都不知所蹤,這會兒二腿去為她打飯,留下她在病房裏一個人無聊。
她雖然囂張,可是卻非常的痛命,對她的身體很是在意。她知道手臂對她至關重要,主治醫生讓她多住幾天醫院,她心裏再煩躁,也不得不留在這個悶死人的鬼地方。
那些見風使舵臭下手,吃她的喝她的,到頭來她出事了,一個個都被鬼抓了魂似的沒影子了。
幸虧她命大,那個瘋癲的劉寶居然沒有再次砍她,否則她早就見閻王爺去了。她狠狠咬牙切齒想著,等我出院,一定得去弄死他,害老娘痛得心肝都斷了。反正在她妙香手下死的人不計其數,她倒也不怕再多一個。
門外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敲門聲擾亂了妙香的思緒,她不耐煩地尖吼道“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可當她看清來者後,嘴巴張得可以塞得下雞蛋,眼珠子瞪大得駭人。怎麼會是夏朗?這個與她水火不容的人,竟然會在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命。
她想到過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救了她,除了夏朗。他現在出現在這裏,不會是因為救了她後悔,想偷偷把她殺了,毀屍滅跡吧?
莫名不安,眼神裏浮起了驚恐,妙香拽緊了被單,不得不說這幾次交手,讓她對夏朗有了恐懼感。這個從大山裏出來的男人,確實有幾刷子。
“嘖,妙香,沒想到那一刀把你的腦子都捅傻了。這副表情,像是感謝救命恩人的嗎?我救了你,雖說之前你我之間有過節,但你也不至於跟看殺父仇人一樣吧?”夏朗嘲諷地看著妙香。
妙香的心一寸寸下沉著,寒意陣陣逼來。明明那張薄唇那麼寬厚淳樸,吐出的話咋那麼嚇人呢?是自己做賊心虛嗎?
被罵沒腦子,妙香瞬間就反應過來,一貫潑辣習慣了的她,立刻尖牙利嘴地反擊說“呦,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土包子夏醫生你啊!我還感謝你救了我呢,我一定會燒紙感激你全家的。”
夏朗救了她又怎麼了,她就不怕他,反正現在她的命被捏在夏朗手裏,他想怎樣就怎樣,不過她妙香就不會給他低頭。
夏朗被掐得回不過話來,他吃撐得沒事幹來找女人抖嘴幹嘛?算了,今天隻不過是來看看妙香還活著沒,看她那副拽模樣,想從她嘴裏套出信息幾乎比登天還難。
不能壞了他的好心情,他扯扯嘴角道“那你好好養傷吧!我就先走了,別想那麼多,我救你純粹是不想看到有活的人在我麵前消失,一個醫生的最基本素質而已。不用感謝我。”說完,就砸上門離開了,他對妙香沒多少好印象,跟她相處一室悶得慌。
“呼”看著關上的門還在微微顫抖著,一如她心虛的內心,妙香鬆了口氣,她現在不知道是要感激夏朗,還是要恨他了。不管他怎麼說,事情就是他救了她。
剛才跟他對話,她心裏一直是緊張的,隻是好麵子,不敢表現出來罷了。她目前唯一的出路隻有好好養傷了,隻有這樣她才可以風光出院,才能重新把夏朗踩到手下。
將心平複了一會,妙香按下了床頭的服務鈴。看到護士急匆匆跑過來,她喝道:“幹什麼去了,這麼久才過來,小心姑奶奶下次來將你們醫院都收購了,然後將你們這些懶骨頭都解雇掉。”
額頭都是汗珠的護士抹了一把汗,陪著笑:“我立刻趕來了,請問您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