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甜兒看看莫寒,想想他的話也有道理,這個時候出去打車,人生地不熟,如果再出了問題可是雪上加霜了。
再瞧瞧一張張如朝陽般的麵孔,眸子裏清澈見底的熱情,也不由脫口而出:“錦玉姐,要不,咱們就在留下來一晚吧,明天再走。”
“老師,留下,老師,留下······”學生們的喊聲一波高過一波,震耳欲聾。
南宮錦玉猶豫了一下,抬頭望望已經隱落在樹梢下的太陽,想想這偏僻的山區,一路過來人影兒都沒有幾個,學生們又這麼的熱情,就點了點頭,笑容如水波一樣蕩開在如花的臉頰上:“好,我今晚就留下來,參加你們的晚會。”
“南宮老師真好!”一瞬間,學生興奮大叫了起來。看他們互相擊掌的激動模樣,似乎南宮錦玉留下來是多麼高興的一件事,也讓錦玉心裏塞滿了幸福。
幸福是具有傳染性的,學生們的笑聲,帶著幸福的味道,塞滿了在場每個人的心房。
看著學生們笑著鬧了一會兒,南宮錦玉示意他們靜下來,板起麵孔,一本正經開口:“我有事情要跟你們說。”
“什麼事老師,我們在聽著呢?”剛剛喧鬧無比的學生一下子安靜下來,一時間,針掉地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他們臉上出現了期待,也出現了與年齡不相符的嚴肅,似乎南宮錦玉將給他們說的是一個大問題。
當然,到底是什麼,他們還在猜測著,但從他們的眼眸裏可以看出,他們非常重視這個問題,隻因為,老師的神情很嚴肅。
南宮錦玉幹咳了幾聲,看到學生們過度的緊張,一下子感覺有點壓力,剛剛張口要說的話梗在喉嚨,支支吾吾說:“其實,我······”
莫寒給了她一個支持的眼神,嘴角帶著暖心的微笑。
“其實我隻是給你們上了幾天課而已,我覺得,你們還是叫我錦玉姐吧。”憋了一會兒,南宮錦玉終於扭捏著說出了她的不好意思。
“就這個事?”安靜的學生中有聲音不確定地問。
南宮錦玉果斷點點頭:“對,就是這個事。”她聽到學生們喊她老師,有一種神聖與內疚交叉的感覺。在她的潛意識裏,老師就是一個神聖的職業,隻有德高望重者才配得起這個稱呼。
學生們叫她老師,她很享受那種新鮮的,充滿崇高的感覺,可是她內心又誠恐誠惶。
她最後憋不住了,想想,自己隻是來與學生們玩耍了幾天而已,太侮辱老師這個稱號了,還是讓學生們改口吧。
南宮錦玉的話音剛落,學生們卻哄然大笑起來,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眼淚直噴。連一邊的莫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這?難道我的要求不對?”南宮錦玉傻眼了,她瞧著大家的笑得無法控製的場麵,一臉茫然。
莫寒等學生們的笑聲低下去了,才笑笑由衷說:“你真可愛。”
“是,南宮老師真可愛。”一邊的一個學生跟著附和道。其他同學也跟著附和著。
還叫老師?南宮錦玉俏眉緊蹙,心裏直流汗。虧她剛剛還一臉正經的跟他們說這個話題呢。
看到錦玉眉頭皺起來,剛剛說話的那個學生笑笑說:“別皺眉頭,皺多了不漂亮,我們答應你就是。錦玉姐。”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南宮錦玉不自然瞧瞧大家,一臉求救地瞅著莫寒。
“這麼輕鬆的一個話題,你卻講得如此嚴肅,一本正經,孩子們不笑才怪的。”莫寒一語道出問題所在。
蔣甜兒也是笑得搖搖頭,對天真的錦玉姐感到無語。如果不是她知根知底,誰會想到在演藝圈裏紅半邊天的演員,竟然心裏如此清純,一塵不染。
經莫寒的提醒,南宮錦玉恍然大悟,原來她太嚴肅讓學生們笑話了,想到自己的窘態,不禁也咯咯笑了起來。一時間,校園裏全是他們的笑聲。
恰逢放學了,一些聞到風聲的學生們也圍了過來,要求南宮錦玉簽名的,合影的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很欣慰學生們的聽話,自覺,南宮錦玉一一滿足了他們的要求。等忙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跟著莫寒在學校的食堂,南宮錦玉與蔣甜兒簡單點了一些晚餐。這裏的食堂,餐桌全部油漆成綠色,看起來已經使用一些年頭了,但很整齊,很幹淨,一字排開,給人一種舒適的感覺。
對蔣甜兒來說,在學校簡陋的食堂吃飯是正常事情。可是對一直就讀私立高檔學校的南宮錦玉來說,這裏的一切都太破舊了,太簡陋了。
幸虧,雖然破舊,感覺卻很幹淨,很溫馨,並不影響她的胃口。
“累嗎?”坐下來,蔣甜兒看錦玉忙乎了一天,不由擔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