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樓?”辛延眉頭皺了起來,頓了一下,他攤開雙手:“這個我真是愛莫能助了,對後麵這解剖樓,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夏朗感覺有點茫然了。這事情,似乎越來越玄乎了。連辛延這個在醫院呆了幾十年的醫生都一無所知,其他人,知道的可能性更小了。
重重的歎了口氣,夏朗感覺無限的挫敗。下山這麼久,他都沒有這麼困惑過。這屍體事情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頭頂,可又一下子消失了,無從查起。
“走了,我去問問其他人。”知道辛延也無法給他提供一些有用信息,夏朗站起身告辭。
當夏朗走出辦公室門口時,辛延突然喊了他一聲:“有個人,一定很清楚,你可以去查探一下。”
夏朗立刻停下腳步,驚喜回頭問:“誰?”
“我們的院長周剛。”辛延輕輕吐出一句話。
夏朗剛剛的驚喜卻一下沒了,這話,說了不是等於沒說。他苦笑了一下,隨口應了一聲:“哦,我知道了。”接著朝外麵走去。
去找周剛?這問題明顯就是周剛搞的鬼呀。辛延大哥,這話還用你提醒?真是的。夏朗心裏鬱悶,一條長長的走廊就要走到盡頭了,腦裏一點線索都沒有。
來到樓梯口,莫名呆愣了一下,突然聽到後麵有腳步聲,不禁回頭去看看。原來身後一直跟著一個醫生,隻是剛剛思維一直都在解剖樓,一點都沒注意到後麵的人。
後麵的醫生跟上來,笑笑朝夏朗打招呼:“嗨,夏醫生好。”
“您好。丁醫生。”夏朗應了一身,突然怪怪問了一聲:“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丁醫生笑了:“是啊,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呀。剛剛看你心不在焉的走路,想你是在思考問題,不好意思打擾你。”
“哦,是,我在想一些事。”夏朗點點頭,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說完揮揮手就朝另一邊走去。
走了幾步,電石火光之間,腦袋裏出現了跟蹤兩個字。跟蹤,對,就是跟蹤。這事情鐵定跟周剛有關係,隻要派人二十四小時跟蹤周剛,這事一定可以水落石出。
想到這裏,忍俊不禁嘻嘻笑了起來。
猛的一拍腦門,夏朗疾步往回走。原來辛延說的周剛,是這個意思,自己還真是被這事情的蒙蔽了雙眼,這最簡單的辦法都忽略了。
隨手給冉明起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原委都一一告訴了他。他也是萬分不解。最後找人跟蹤的任務就落到了冉明起的肩上。夏朗隻負責觀看著解剖樓是動靜。
一連幾天都毫無動靜,夏朗動了一個小心思,收買了在解剖樓對麵天平間的值班員,給他一筆錢,讓他幫忙盯著對麵,一有消息就給他通風報信。
這天平間幹坐著,好端端多了一筆錢,可把太平間的值班員樂壞了。他們高興地答應了。這樣一來,等於有兩個人日夜不休幫夏朗盯著解剖樓的動靜了。
夏朗一方麵等著冉明起那邊的消息,一邊等著太平間兩個值班員給他通風報信,如薑太公穩坐釣魚台,就等魚兒上鉤了。
而蔣甜兒在密林裏迷失,然後被警察帶上警車,警車往前開去,目的地毫無疑問是警察局。
在演藝圈邊緣打滾的蔣甜兒不是沒有進過公安局,但是那隻是被警察帶去錄口供什麼的,這一回,是以“嫌疑人”的罪名押走的,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的臉豈不是就丟大發了?
看著車子奔馳了一陣子,就要到警察局了,蔣甜兒感覺無望了。難道,今天非要在警察局過夜?
“警察同誌,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蔣甜兒哭喪著臉,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曆,踩著狗屎了啊?
大姨媽拜訪就算了,走路都會迷路,現在又莫名其妙的上了警車,擱誰誰樂意?
“是不是誤會,去了警察局就知道了。”男警察從車抽屜裏拿出一包濕巾,然後擦拭著手臂,對身後不安分的蔣甜兒說道。
那手臂的皮膚上,剛剛沾了一點蔣甜兒的血跡。
蔣甜兒看著男警察這般抹擦那手臂,巴不得褪塊皮似的,看得蔣甜兒心裏塞塞的。不就是沾了點血麼?有必要這麼嫌棄嗎?而且,這是血而已,又不是大便。這怪怪的警察,真是!
做警察的人,哪天不會擦破皮或者碰別人的血啊。
“那我現在就把知道的告訴你,這樣行嗎?我真急著趕路啊!”蔣甜兒看著警車外的樹木一顆一顆往後退,心裏痛痛的。走了這麼多的路,又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