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老爹很急的模樣,夏朗俯下身,將耳朵湊近周老爹的嘴巴,周老爹一字一句給夏朗說了一個地址後,身子往後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夏朗伸手一撈,看到他的瞳光已經擴散,不由僵在一邊,任由周老爹的身軀倒了下去。
在旁邊扶著他的小夥子嚇得大哭起來,搖晃著他的身體,想將他搖醒。
搖搖頭,夏朗聲音裏充滿的悲傷,“他去了!”接著將剛剛扯下來的布條輕輕附上周老爹的臉,絲毫不理會門口將鐵門搖晃著震耳欲聾的那個中年人。
“當啷”一聲,想不到鐵門卻在這時突然被打開,幾個人衝進來,領頭一個一巴掌扇子在門口的中年人臉上:“你媽媽的,喊個鬼嗎?”
後麵兩個人卻徑直走到夏朗麵前,嘿嘿一笑,“我們大哥醒了,請你過去給他治病。”
將手裏的玉佩不動聲色攏入衣袖裏,夏朗瞧了周老爹一眼,站起來,拉著霍青嵐的手,朝外麵走去。
小夥子一臉驚訝瞧著夏朗,看到夏朗走到門口時,才後知後覺痛苦喊了起來:“大哥,救救我,求你,也帶我出去!”
夏朗回頭瞥了他一眼,卻是無奈別過眼光。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帶著霍青嵐,他都不知道能否能逃出去呢。還有小輝,如他喉嚨中的一根刺,梗著,想起就痛,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霍青嵐踩著細步緊緊跟著他,出了暗屋,大口吸了口氣。夏朗憐愛瞧著她,心想她一個女孩子,跟著他陷入這種地方,也難為她了。想著,手裏不禁緊了緊。
可是他這坦坦蕩蕩的想法,還有憐惜的目光,落在霍青嵐的眼裏卻有了另一般情意。她感覺著夏朗手掌心的溫暖,所有的苦難都成了虛設,眼中一下子就剩下夏朗溫柔的眸光了。
一路被拖著手,沿著來路,又走回了孤獨狼治病的那間房間。
孤獨狼果然已經醒過來來,笑嘻嘻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到夏朗走進來,目光朝一邊的空椅子示意了一下。
夏朗卻假裝不懂,梗在他的跟前:“大哥竟然醒了,可否放我們下山,很多病人在等著我回去醫治。”
“放你走可以,可是你要留下你身上的東西”孤獨狼冷冷一笑,話題一轉,目光不懷好意在夏朗身上瞧著。
夏朗莫名其妙瞪了一下孤獨狼:“我的東西?”
“那個死家夥最後給你的玉佩呢?真是個狡猾的死老頭,我們怎麼都翹不出來的東西,竟然給了你!”孤獨狼哈哈一笑,笑得得意洋洋,“可是他到地獄也想不到吧,最後東西還不是一樣到了我們的手裏。”
“你派人在牢房外麵監視我們?”眸光一暗,夏朗惱怒問。
孤獨狼似笑非笑瞅著他,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如果我不給呢?”夏朗卻是怪異一笑,看到一下子圍攏過來的十多位打手,“你小題大做了,周老爹的東西不在我身上。”
孤獨狼不可相信瞧了夏朗一眼,接著看到夏朗將襯衣脫下來,隨手一甩,裏麵果然什麼都沒有。他孤疑盯著夏朗,朝一邊的一位下手勾勾手,那位下手立刻走過來,將夏朗全身搜遍,對著孤獨狼搖搖頭。
“東西在哪裏?”孤獨狼聲音一下冷冽起來,空氣似乎要被冰凍。他不懷好意在霍青嵐身上瞟了幾眼,一下子霍青嵐後背冷汗淋漓。
“過去搜這位妞的身!”夏朗看到孤獨狼的目光盯著霍青嵐,暗道不妙,就聽到他對下手吩咐了一聲。
夏朗手一擋,向前一站,將霍青嵐擋在身後。“東西還在牢房裏,你們自己搜去。”
“我去找找!”孤獨狼半信半疑瞧著夏朗,還沒開口,一位下手早跑了出去。
夏朗將衣服慢條斯理穿回來,感覺到霍青嵐的擔心,捏了一下拽在掌中的小手。他在拖延時間,等待孤獨狼再次發病。他冷眼瞧著孤獨狼漸漸發黑的眼角,胸有成竹冷笑著。
他在賭,賭孤獨狼讓他下山。
果然,下手剛剛下去一分鍾,孤獨狼一陣暈眩,忙用手撐住頭,接著莫名感到頭痛欲裂,不禁大震:“你,你並沒有治好我的病?”
“大哥,三哥回來了!”夏朗剛要回答,卻被一道從門外傳來的聲音鎮住了。這聲音洪亮粗暴,一聽就是那個矮胖二哥。
接著一陣腳步聲直朝這邊走來。
夏朗回頭一看,卻不禁愣住了。這個人,不正是司徒少華家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