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推開門,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刺耳。鄒醫生走了進去,夏朗與小輝也跟著進去了。
這裏與矮漢子的房子大大不同,搭建得高高大大的房子沒有隔開,開門見山,一覽無餘,空蕩蕩的,朝裏麵望去,燈光所到之處,看到房子最裏麵有東西,像階梯那樣由低到高堆滿了很多東西,越到裏麵,堆得越高,那東西,似乎都是木頭。
跟著鄒醫生走近階梯前,夏朗一瞧那些密密麻麻的木塊,頓時嚇了一跳。
“媽媽呀!”跟在後麵的小輝一下子口無遮擋驚叫了起來,一把拉住夏朗的衣袖。
也難怪,這三更半夜的,誰看到那麼多靈牌,都會心驚膽跳的。而且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夏朗這一下才反應過來鄒醫生口中所說的祠堂。早知到各位先輩的地方,就是給他十個膽子與再大的好奇心,也不肯過來的。
“過來這邊,我們來看看這位大家敬仰的夏前輩!”將手電筒移到另一邊,鄒醫生朝房子中間走去。走到最裏麵,他將光線朝裏麵射去,隻見在最高處,豎著一塊一米高五米寬的木板上,上麵刻著“夏恩公”三個正楷字。
“夏恩公?這是什麼玩意兒?”小輝驚魂未定戰戰克克問。
鄒醫生彎腰向刻著“夏恩公”的木板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表情虔誠道:“這就是我們村的大恩人,曾經救過我們全村人。”
“今天我們的夏大哥也一樣救了你們一村的小孩,明天是否也刻一個紀念功碑給夏大哥呢?”一聽這話,小輝的嘴又開始動了。這個小夥子,真是最賤,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該說的也說,不該說的也說了。
夏朗有點尷尬扯了一下小輝的手,黑暗中別了他一眼。這救死扶傷,是他內分的事,不能拿出來邀功的,師傅雖然不再他身邊,可是二十多年的教誨,他會時刻銘記在心。
夏朗不想居功,可是鄒醫生卻是個正直的人,他態度很是嚴肅道:“隻要孩子們都好起來,我們會記住夏醫生的恩情的。”
夏朗剛剛想說些什麼來掩蓋他的不自然,目光就被木雕下麵的一大塊東西吸引住了,他好奇心一起,不禁上去幾步,用手一指疊得整整齊齊的東西問:“這是什麼,怎麼會放在這裏”
那東西,像是一塊布,用透明膠袋封起來,觀看其他的靈牌前,卻是什麼也沒有。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其實我帶你過來,就是記起了夏恩人留下的一句話。他給我們治好病後,離開前留下一樣東西,說是給有緣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人來拿走他留下的東西。”鄒醫生也走近來,從上麵拿起那塊像布的東西。
“什麼是有緣人?”夏朗很是奇怪,這話說得無厘頭,真是令人抽筋。
小輝這時已經穩下心神,忘記了剛剛夏朗的示意,嘴不禁貧了起來,“夏大哥,不會這個夏前輩是你的什麼家人吧,那可是真正的有緣人了。”
家人,他會有家人嗎?從小除了與師傅師兄相依為命,從沒聽說過他的家人。夏朗心裏突然有點隱隱的難受,那種感覺來得突然,連他都感到莫名其妙。可是他卻揮之不去,臉上漸漸沉了下來。
鄒醫生不說話,而是將手裏的東西打開。這東西應該經常有人打掃擦拭,一塵不染,幹幹淨淨的感覺。將外麵的透明膠袋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張紙。
是的,很怪!丫的,竟然也有這麼怪的事,鄒醫生手裏的東西很像夏朗手裏的八旋圖。打開後,竟然一模一樣。這讓夏朗口都合不攏了。
這八旋圖,難道隻是一個幌子,批量生產的,騙人的鬼東西。一想到這裏,夏朗的臉色就變了。自己千裏迢迢到這邊,可是以八旋圖當向導,來找東西的。如果這八旋圖是假的,那自己不是功虧一時。
“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光線昏暗,鄒醫生沒有注意到夏朗臉色變換不定,拿起手裏的八旋圖牛皮紙,問。
夏朗嘴角抽了抽,差點要炸了:“丫的,這八旋圖他丫的!”
“怎麼會一模一樣。一模一樣!”一邊的小輝也湊過來,目瞪口呆喃喃道。
鄒醫生卻一下驚喜地抓住了夏朗的手,汙濁的老眼裏綻放出炯炯的目光,“哎呀,我終於找到了,找到了恩人所說的有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