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魔始嶺。
殘陽似血,天欲將黑。陣陣晚風吹過,楓葉隨風搖曳,嘩嘩作響。
厚厚的落葉漸漸被一抹紅包浸染,那是血。一棵火楓樹下,一頭渾身布滿鱗甲的巨獸靜靜躺著,鱗甲殘破不堪,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陳列於身,緩緩下流的鮮血還泛著熱氣。
離巨獸五米遠的地方,一身黑袍的葉玄靜靜躺在地上,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他還活著。少年不算英俊但也談不上醜的臉,迎著夕陽,長呼一口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良久,葉玄的食指一彎一伸,動了一下,殺這頭巨獸已經耗盡了葉玄的力量,動動手指都費勁兒。經過一般奮鬥,葉玄終於抬起一隻手臂,從懷裏淘出了一根煙,勉強夾在了嘴裏,哼!一聲悶哼,兩指一搓,一道細小微弱不定的火苗自雙指間升起。
呼,用力吸了一口,煙頭驟然一亮,呼!長長吐出一道煙霧,葉玄的雙眼莫名一亮,試著動了動身體,哢哢哢,體內頓時發出陣陣骨頭關節碰撞的聲音。
夕陽西下,隻餘下黑夜前的的藍天,望著嶺上漸漸顯現的明月,葉玄猛的抽完最後一口煙,噗!煙頭被吐出老遠。葉玄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落葉,走到巨獸身前,抓住兩條後腿,一甩,有幾人高,重數萬斤的巨獸,被甩出十米開外,十人合抱的火楓被撞得陣陣搖晃,嘩,楓葉落了一地。
葉玄對身後早已死去的巨獸看也不看一眼 ,走到紅楓樹下,蹲下身開始挖掘,刨開層層落葉,對手上沾到的獸血毫不在意。
終於一抹綠色現出,由於鮮血的浸染,紅中帶綠,顯出一種莫名的詭異。葉玄用力一扯,把這事物連根拔起,一根綠色的枝幹,九條長短不一的黑色根莖緩緩蠕動,想要掙托葉玄的手掌心。
少年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我說這玄虎獸怎麼拚了性命也不給我讓路,原來是九心蓮呀!”想起那玄虎巨獸拚了命也不讓自己從這裏過去,葉玄苦笑,試問,在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比命還重要呢?
順手把九心蓮扔進背包裏,也不不怕它死了,三階靈草,還沒那麼脆弱。
放好了九心蓮,葉玄轉身走向那倒黴的玄虎獸,從巨獸後腦間拔出一柄黑色長劍,月下寒光一閃,歸鞘。又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刃,在玄虎獸身上分割有價值的東西,這可是玄獸,渾身都是寶。
“虎骨,賣給藥店。”少年嘀咕。
“虎膽,賣給藥店。”少年還在嘀咕。
“虎鞭,嗯!自己留著用。”少年立場堅定。話說,您有成年了嗎……
……
“你說你,我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我回家你讓個路不就得了,為什麼要打打殺殺呢?哎,這樣多不好。”葉玄惆悵著說道,這要讓早已死去的某虎聽見,非得詐屍活過來。
分明是你這天殺的路過這裏看見我的寶貝,見色起意,哦不,見財起意。我等了這麼多年我容易嗎我,好不容易要花開結果了,卻不想碰到你該死的天殺的臭不要臉的。拿了我的寶貝還霸占我的身……呃,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有點歧義呢!
天快黑了,再不走血腥味就會引來其他玄獸,葉玄收拾好身上的東西,向前方的山嶺走去。山嶺頂峰,葉玄停了下來,前麵是懸崖,沒路了。
前方一條平川大道直通往天盡頭,月夜將近,萬家燈火。
明月高高掛於嶺上的那一片天,少年抬起手虛握了一把,仿佛想要抓住什麼。有人說:站得越高望得越遠,能夠得著的東西也就越多。可為什麼,天上的那片明月,總是讓人夠不著,抓不住呢?少年縱身向前一躍,跳到崖底。
崖底,腳下的石板被壓得粉碎。葉玄扒開前方的草叢,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向馬路方向行去。沒辦法,這個世界的小偷太沒節節操了,連自行車都不放過。
蹭蹭蹭,少年飛快的蹬著自行車,柏油路兩旁的景色飛快的擦過,後方山嶺上此時傳來陣陣吼聲,似那野獸爭食。興許是那倒黴的玄虎獸屍體引起了其他玄獸的爭食。少年暗道幸虧自己跑得快,不然下場估計比那玄虎獸還要慘。
……
晚風陣陣,吹向少年的臉龐,長發飛舞,興許是微微的涼意,讓少年想起今天早上與某君打賭的事兒…
早上——
風和日麗,嗯!天氣真好。
“哎!終於放假了!”葉玄伸著懶腰,長長吐出一口氣。
“放假了,準備去哪兒?”對麵的王越問道。
王越,葉玄從小玩到大的死黨。
“回家唄!”葉玄沒好氣地回道。
“你呢?車票買好了?”葉玄問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