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走入涼亭後,坐在寒淩的對麵。
寒淩望著風塵。半個多月來來,她一直不想麵對他,總覺得有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他是趙冶,可如今的身份是風塵。若是他們之間隻是簡單的朋友關係,沒有他臨死時的要求,或許,現在麵對,不至於別扭。
如今的他,身邊還有一個深愛著他的妻子。尤其尤輕輕還誤會了她與他之間的關係。
並且,如今的趙冶變了。
有一種逼迫感直麵對著她。
今天是個機會,該說清楚的,就說清楚吧。
“天氣很涼,還是回屋吧。”風塵坐下後,十分關心的看向寒淩說道。
寒淩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需要談一下。”
風塵眼皮一跳,不想麵對的終於要麵對了。點了點頭,“是,是需要好好談談了。不過,在說清楚某些事情前,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好。”寒淩沒有問是何事,便點頭答應。
“讓我保護你到臨盆。”他幽深而溫柔的眸子緊盯著寒淩,深情的俊顏,在冰寒的雪天中,燃燒著屬於他的溫暖。
緊鄰著寒淩所住的宅院的一處院子,同樣幽靜清雅。
原本這裏沒有人住,可在前兩日,突然住進了人。
今日清晨,大雪毫無預警的飄落下來。
在房中窗前背手而立的男子,望著漫天雪花,嘴角微勾。
身後一名黑衣男子,看向窗前的男子,神色有些擔憂,“皇上,您應該好好休息,上次在皇陵上,不僅是臉還有身體,都被火藥炸傷,可您卻沒有接受大夫的安排,休養半年,隻用了十天的時間,不顧身體,硬要在皇後娘娘的背後做這些,其實如今鳳國有六王爺,已經不用皇上擔心了……”
鳳灝天舉起手,製止男子繼續說下去,視線落在緊鄰的宅院,神色迷離,伸手緩緩的摘下銀色麵具,通過一段時間的恢複,傷痕已經消失了不少,但是,比起曾經英俊的麵容,到底是有了天壤之別,“燒傷不易治。而寒淩身邊卻有數不清的危險。戰爭已經開始,但看嘯國如何出手。所以,這傷對朕而言,算不得什麼。”
聞言,男子別過臉,有些不忍的看著鳳灝天的臉,當時他的半邊臉都是血肉模糊,可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去見皇後娘娘,根本不顧一身的傷,幸好大夫說,他有著常人所沒有的霸氣和堅忍,這等氣魄世間少有,可在回京都的過程中,猛然發現了,有人想要在暗處對皇後娘娘下手!
原本想要盡快出現在皇後娘娘身邊的皇上,突然改變了主意,他要隱藏在暗處,解決一切危險。
“那皇上就想要看到那個男人在皇後娘娘的身邊,對皇後娘娘有所圖嗎?您不怕皇後娘娘因為不知您還活著,就嫁給他人嗎?”
鳳灝天身形一顫,笑容有些牽強,避而不答,他怎會不怕?但是……
那突然出現的男子,風塵是否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與寒淩認識很久,就如同寒淩與趙冶之間的友誼?寒淩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
趙冶?風塵在某些地方與趙冶有些相像。
心頭一團糟亂,理不清,很亂。
一個想法在心尖上繚繞,仿佛很快便會掙脫開。
“查清楚風塵。”不能確定的事情,就必須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鳳灝天轉身將麵具重新戴上,對著身後的黑衣人吩咐道。
聞言,黑衣男子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寒淩微皺眉頭,清冷的眸子內閃過一絲難解的光芒,“那你將尤輕輕置於何地?我看的出來,她是真心為你付出。如今你不再是趙冶,而是有了新身份,風塵。”
兩人之間也許友情還在,但是從他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仿佛他那時離開的最後一句話,讓寒淩心底油然升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是自私,希望他們之間能夠維持以往的朋友關係,不希望他像現在一樣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給予她極大的困惑。
風塵溫和一笑,溫柔的望著寒淩,“輕輕,她是風塵的妻子。我對她無情。”
“對她坦白吧。或許她會理解你。”
“那麼你呢?寒淩,你能夠理解我嗎?自從半個月前我重新出現在你的麵前,你一直有意無意的躲著我,我知道你是怕傷害我,可是,你的躲避對我來講,已經造成了傷害,寒淩,不必如此,仍舊把我當做朋友吧,現在我隻想盡我的能力,保護你。”風塵情真意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