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王立世的詩
新批評
作者:朱先樹
王立世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在黃土坡上的一個村莊度過了金色的童年。“文革”的社會動亂於他卻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以後的學習和工作都趕上了我國改革開放的新時期。人生經曆雖有曲折,但也是豐富多樣的。這使他對文學有了特別的興趣,並從1986年開始發表作品,至今已在百餘家報刊發表各類文學作品有五百餘件,詩歌、報告文學、散文、隨筆、文藝評論等都有所涉及,創作成績頗為豐厚,並有一定影響。他出版過三部作品集,並入選多種詩集和文選,還獲得過多種征文獎。
應當說,王立世的文學創作主要還是詩歌,詩與他的人生經曆相伴。他說:“文學是我的終身愛好,使我對人生充滿信心,不管遭遇什麼坎坷曲折,都能詩意地化解,豁達地承受。”在他的詩歌作品中,突出的特點,應當是他對鄉情、親情、友情以及愛情的描寫,對現實和人生的感悟。在這裏我隻就王立世的一些詩歌作品,談談自己的讀後感想,不一定對,僅供王立世和廣大讀者參考。
一
詩是抒情的,從傳統的意義上講,鄉情、親情、友情、愛情,一般說來,每一個詩人都是會在詩的題材內容選擇時,不會忽略的。首先是鄉土情,特別是對自己生養之地更情有獨鍾,即使遠行千裏,也會懷念故鄉。王立世也是如此,在《鄉思》中就是這樣寫的:“翻過一座座山/越過一道道嶺/穿過多少風雨/走過多少歲月/也沒有走出/那條濤聲依舊的桑幹河/記憶的匣子一打開/就放出草味濃濃的牧羊曲/醉倒了雪白的群羊/和那個靦腆的牧羊女/寂寞襲來時/我又吹響/那支沉寂已久的竹笛。”對故鄉的感情,即使有再多的不愉快,但生長美好都是主要的。在《土地啊土地》中有這樣的描寫:“接我第一聲啼哭的土地/葬我最後一聲歎惋的土地。”正是這片土地,是“血淚浸透”,有祖輩的辛勞,它“生長禾苗和荊棘”,“幾經沉浮”,“沉默而躁動”,既溫熱而又冰冷,它曾讓我們“收獲愛情和仇恨”,這樣的土地是“富有靈性的”,因此對故鄉土地隻有永遠的愛,“在你寬厚的胸膛裏/我隻想做一條倔強的蚯蚓”,無法分離,但故鄉是不能永遠固守的。社會與自我發展的需要,人是會離開家鄉的,從農村到城市,往往是自然的旅程。但在城市中生活,卻又會懷念自己的家鄉。在《回歸》中就寫“故鄉的風/把我們吹到城市/城市的燈/把我們的寧靜攪亂/我們望月懷鄉/我們飲酒懷鄉/懷鄉病/在城市是不治之症”。從農村到城市的人都“隻奢望/在疲倦的夢中/踏上那/遺落童年的山路”。對故鄉的愛,離開故鄉自己要思念故鄉,總是夢回故鄉。這樣的深情,在中國這樣特定的曆史時期內,仍然是我們典型的感情懷想。王立世的鄉情描寫正是表達了人們這樣普遍的情緒。
對故鄉的深情和愛,其實也是對這片土地,特別是在這裏有自己的親人,骨肉相連的親情在。王立世寫自己的父親為家庭、為生計、為兒女辛勤勞動一輩子:“生活是經風見浪的貨輪/父親是裸背奮力的纖夫/那充滿愛和張力的纖繩/是父親終生攀越的山徑”。生存與生活就是如此艱辛,這是一種同情,也是一種歌頌。在《遙寄母親》中寫母親在落雪的季節,自己有氣喘病卻還“用憔悴的心/牽著遠方兒女們的衣食”,“因很多很多的期待而歡欣”。在中秋月夜寫母親,“團圓桌上/留給我的那一牙月餅/好讓你傷感/你年輕的皺紋/在異鄉的月夜/觸疼我心”。母子情深,中秋月夜,其實並不是團圓,而詩人卻想象母親對兒子的深情和愛,這雖然是虛幻,但卻真實而動情。這種親情描寫,在《致兒子》中,寫父母對兒子的愛和希望,“任他春夏秋冬/心有月光照/夢如太陽圓”。這是一種愛,並且是十分尊貴與高遠的。另外,在寫友情中,寫友情就是撤除彼此間的柵欄,得到一種溝通,這友情就是長久的美好的,如《致友人》中就大致表現了這種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