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放在紅木桌子上,誰都沒有動,甚至是流雲都在等著墨老爺的決定。
陽光穿透晰白的窗紙灑下一片強熾的光,光芒投射的地方,肉眼可見的灰塵在空氣中起起伏伏。冬天的時節,一切都是如此的躁動。然而這個書房裏卻是靜的連呼吸都跟著變得微弱。一沉一浮的緩慢呼吸,進出有序,在等待著一個不知名的結果。
紙條在淡墨中逐漸變了顏色,上麵原本的墨跡在淡墨的暈染下也變得模糊,紙條浮在水麵,一點點的由一小塊兒擴展到全身,整體被暈染成了淡淡的墨色,有了想要下沉的痕跡。墨老爺見此臉上一喜,露出一個笑容卻在還沒笑開的時候就僵住了。紙條懸浮在水中,卻沒有任何變化,除了全身淡淡的墨色,還是淡淡的墨色。
墨老爺一把撈起紙條,皺緊眉頭不想相信這個結果,但是又沒有理由不接受。事實擺在眼前,與他的猜想不一樣。
“爹爹,這是怎麼回事兒?”
“爹爹也說不清楚,早年的時候聽說過一種紙,為了保證信息的嚴密性,需要經過淡墨渲染才能看到內涵的消息,但是顯然這張紙條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或許是用了比那個還要嚴密的保密方式。”
墨老爺把紙條放好在桌上,想了想又點起了燭台,把紙條放在上麵烤。可是紙條幹了之後,呈現了淡淡的墨色,卻並無字跡,上麵留有的不清楚的痕跡還是李氏自己寫上去的。
“好了,忙活了半天,該去吃飯了。先把它放那裏吧!”
墨燕飛把紙條隨手扔在桌子上,現在這紙條弄成這樣,即使被凶手拿到了也無所謂了。李氏既然留下這個,必定是凶手也很難解開的謎題。
“嗯。”
墨書炎應了女兒一聲,跟著女兒的步子出了書房。紙條的秘密沒能解答出來,還有一個當事人李求呢!等李求的身體恢複醒過來再說也不遲。現在著急也是瞎浪費時辰。
幾人到了正堂一腳還沒踏進門,就被眼前所見給嚇到了。一桌子的飯菜無一完好,毫不誇張的形容就是一片狼藉猶如遭遇了蝗蟲掃蕩的稻田。
而正主還在埋頭大吃,放浪形骸的豪氣令人歎為觀止,像是八百年沒吃飯一樣。若不是知道這個人是當朝的公主秦可兒,還真要以為她是哪裏來的難民了。
“秦可兒,你舍得回來了?”
墨燕飛上前奪過秦可兒手中的碗筷,語氣不善。這丫頭是在這裏的日子過的太逍遙了,惹下事情以為出去躲幾天就沒事兒了,她把穹縣縣衙當成她老爹的皇宮啊?
雖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個天下都是她秦家的,但是她心裏就是壓抑。憑什麼被這丫頭整了自己還要忍氣吞聲?
“你幹什麼?有什麼事兒不能等我吃完飯在說的?我可是餓了半天的了。”
秦可兒眨著一雙大眼睛,甚是無辜的看著墨燕飛,純純的小白兔的驚恐天真模樣,襯托著墨燕飛像是一個滿身惡氣的母老虎。
“秦可兒,你給收起你這幅樣子,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好了,我道歉就是了。”秦可兒見墨燕飛真的生氣了,很認真的道歉,但是道歉之後又小聲道:“我是考慮到了你在穹縣老百姓的心中地位已經不錯了,才敢把事情抖出來。再說,你不能總是裝成男子把!”
天地良心,她是真的有想過之後才做這件事的,她再怎麼無理取鬧也不可能拿墨燕飛的性命去開玩笑。而且當時她確實也是想整一整她,看她怎麼應對突來的變故的。結果自作自受,自己在外好幾天都不敢回來,尤其是看到街上晃悠著找她的衙役,更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生怕被人出來。
幾天之後,身上的銀兩花光了,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本來是強撐著不回來,可是餓了半天的肚子,自己的心思就開始動搖了,受著肚子的支配,自己就回來了。
“你還敢說?!”聽她這麼說,墨燕飛火氣又上來了。以為她不知道秦可兒的想法?這丫的想法她早就摸清楚了,但是萬一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她豈不是要死球了?
“我不說就是了,你讓我吃飯好了吧!”
秦可兒弱弱的說了一句,她也看到了墨老爺。那是墨燕飛的爹,漢國商業做的最大的男人,她一度崇拜,卻沒想著第一次見麵就和墨燕飛結了梁子。
“燕飛,別為難公主了,再讓下人重新準備準備就行了。”
墨老爺上前坐在滿目蒼涼的桌子前,臉上笑得溫和。啥時間,在秦可兒的心中墨老爺的分數又高漲了幾倍。
然而等她酒囊飯飽,新出鍋的飯菜擺上桌子的時候,墨老爺又笑眯眯的道:“此次來,皇上也知道。讓我順便問問公主何時回去?”
【話說近來是不是更新的比較少,看的不過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