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劇烈的跳動,女巫喘著粗氣,平衡內心的恐慌。差一點兒,隻差一點兒自己就掉下去了。從祭台上掉下去的女子,無一能被救上。無論是處子還是婦女,隻要從這裏掉下去,都默認要與河神締結契約,此後為河神的女人,為河神生兒育女。
她是河神與人族溝通的橋梁,她願意一生做女巫,她不想嫁與河神,她不能。
“你先怎麼樣?”
女巫謹慎的開口,眼前這個人不似一般百姓,也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他自曝是縣太爺,也太年輕了。明明隻是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少年,皇帝怎麼會派這麼年輕的人來穹縣?任誰都知道穹縣是漢國最頭疼的地方,卻又仍不得,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因此為了解決穹縣的問題,每任縣令都是頗具經驗的飽學之士,更是破案好手。
連老家夥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皇帝會派這麼一個人?
“我不想怎麼樣,就是讓你下去和河神說一聲,墨燕飛新來上任,想請河神上府做客。再者百姓信奉河神多年,也想在有生之年一睹河神真身,也算是三生有幸。大夥說是不是啊?”
墨燕飛雙手圈在嘴旁,做喇叭狀,對著祭台下的百姓大喊道。
百姓一聽,立時跟著響應。她們信奉河神有上百年的曆史了,對於河神的真身樣貌頗為好奇。隻是一百年來從未有人敢開口要求。而今有人帶頭,還是縣太爺,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是還有人會膽怯。
“縣太爺,我們會不會得罪河神?他是神,定不會輕易見我們……”
“對,河神豈是普通人就能隨意見的?別做夢了,就等著承受河神的憤怒吧!”
女巫大笑,笑墨燕飛的愚蠢,笑他的不自知。
“切!河神怎麼了?既然是神,理應普度眾生,小肚雞腸者有何資本被尊稱為神?”墨燕飛靠近女巫,直視著女巫瘋癲卻又恐懼的眼,笑道:“河神想要憤怒也得有人下去通知他才行,你要我們等著承受,就先下去通知他吧!我墨燕飛在這裏等著。”
“你、你瘋了。”
女巫說著就要繞過墨燕飛逃跑。墨燕飛任她走,根本不攔。後麵還有無情和小青不是?
“讓開,你們這群瘋子!”
左麵是小青,右麵是無情,兩條通向下方的石階路全被擋住,身後是隨時都有可能推她到河裏的墨燕飛。進退兩難,巫女推搡著看上去最弱的小青,一推之下沒把小青推動,反而自己後退了幾步。心知今日遇上了不好惹的主,巫女欲逃跑卻不得陸。她管不得祭祀之事了,祭祀一事可延後,眼下保命才是正事。
“怎麼?要逃?”
墨燕飛揪著巫女的衣領把她給拎回來放在崖邊兒。巫女走路的時候她觀察到巫女並不會武功,而她武功不濟,比起無情相差甚遠,但是提起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足夠了。
“墨燕飛,我詛咒你……”
“閉嘴!”
‘啪’一個耳光扇在女巫的臉上,女巫承受不住,腳下晃了幾步。
身在崖邊,腳步虛浮,一腳踩空,聲聲掉了下去。
“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