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沒吭聲,他的事情還用不著別人來指手劃腳。
緒方杏也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不過實在是太討厭這家夥了,對他話總是忍不住很衝。於是她把語氣放軟:“我知道你討厭我管你,但櫻子醬是我的朋友,我不得不警告你,不要對不起櫻子醬,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如海無奈地看著她,姑娘,你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這是我們的私事好不好?更何況,你怎麼不放過我?看你腳步虛浮無力,細胳膊細腿,國男生都打不過好吧?
他不想和緒方杏討論這個話題,反正櫻子全心全意對她,那他也不會有負於櫻子,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要和不相幹的人。
他伸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不要話,你有沒有覺得周圍很怪異?”
緒方杏心情一緊,連忙四處張望:“你……不要嚇我,哪裏怪異?”
“靜的有些過份了。”
緒方杏細聽一下,果然,四周隻有雨聲、自己腳步聲,頓時她嚇了一跳,隻覺周圍的電線杆、樹影、牆壁甚至雨滴都可怕起來——電線杆黑漆漆的陰沉,樹影搖晃起來像是魔鬼的爪牙,牆壁上的陰影像是個怪異的笑臉,連雨滴聲也有種單調詭異的韻律。
她覺得背後發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她,忍不住要轉頭後望。
李如海猛一拍她的肩頭,阻止她轉頭瞧身後,嚴肅地注視著她,陰測測地:“不要回頭,人身上有三把火,靈蓋上一把魂火,肩頭兩朵命火,你這猛得一轉頭,壓低了命火,陽氣一弱,不幹淨的東西會借機上你身的。”
緒方杏隻覺牙齒開始打顫,抖著:“你、你不要開玩笑,鬼啊怪啊都是騙孩子的,你是不是想嚇的我鑽到你懷裏,借機沾我便宜?你這個人渣,我已經識破你了!你不會得逞的!”
李如海聳聳肩:“好心提醒你,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信,轉頭向後看啊!”
完,他雙目直視前方,不再理她。
緒方杏抖得像隻鵪鶉一樣,雖然心中知道十有八九李如海是在騙她氣她,有心轉過頭去看一眼,然後再大肆嘲笑李如海,但脖子僵硬得很,竟然轉不過去。
她跟著李如海走了幾步,越走感覺越不對,黑暗深處仿佛有著無數奇怪的東西在望著她,而自己背後有個東西緊緊貼著她,隻讓她覺得背心涼颼颼的。
越走越害怕,忍不住想靠到李如海身上,但自尊心絕不允許她向那個人渣求饒。
又走了幾步,她終於忍不住了,嗚咽了一聲,帶著哭腔大叫一聲:“相原秀中,你這個混蛋,我恨你!”然後也顧不得會淋濕了,拖著傘頭也不回的一路往家狂奔。
李如海哈哈大笑,好家夥,這丫頭跑得真不慢。不過,這丫頭看起來強硬,膽子竟然這麼,一個鬼故事講個開頭就嚇得要尿了褲子一樣。
他遙遙跟著緒方杏,一路看著她跑回了家中,至於回到家是不是嚇的鑽進被窩裏抖一夜,那就不關他的事了——活該,讓你在我家裏大叫大嚷!
他原路返回家中,進了門,看到早川櫻子正拿著一塊抹布在擦那塊大木頭。他過去製止:“不用擦的,櫻子,馬上要用的。”
早川櫻子聽話的停下手,笑問:“相原君,真是辛苦你了……杏醬安全到家了?”
李如海嗬嗬笑著:“對,現在正在洗褲子呢!”
早川櫻子腦門上飄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相原君你什麼?”
“給她講了半個鬼故事,哈,她嚇的一路跑回了家,我猜可能尿褲子了。”
早川櫻子苦惱地:“相原君不要總是欺負杏醬,其實她人很好的,你們關係這麼差,我很困擾的。”
緒方杏人不壞這點李如海倒不反對,緒方杏雖然一身毛病,但心地不壞是真的,也就是因為她心地不壞,李如海才會和她吵吵,而不是上前一腳踢飛她。
早川櫻子不再糾結緒方杏李如海之間的矛盾,反正倆人還要相處挺長時間的,相信在一起久了會慢慢發現對方的優點的。
於是她摸著那塊木頭,問李如海:“相原君,這塊木頭是?”
這塊木頭是李如海從千雪家回來的路上,順路從公園裏砍了棵樹取下來的——挑了半才選出來的好木料。
“給我師父做個靈位。”李如海道。
早川櫻子疑惑:“靈位?神主牌嗎?”
李如海隨口答道:“不一樣,這個是寄托哀思的。”
完他把手放在了木塊上,靈力湧出,木屑紛紛落地,片刻後,半人高的供桌和兩塊牌位便出現在了眼前。
早川櫻子在旁邊吃驚的捂住了嘴,看著古色古香精雕細刻的供桌,她吃驚地問李如海:“相原君,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如海笑道:“不是和你過嗎?這就是武道啊,武道可以通神,所以可以做到普通人看起來很神奇的事。”
早川櫻子不明覺厲,但還是順著男朋友的口氣讚歎道:“真是太厲害了。”
李如海拿起兩塊牌位,也笑著讚同:“我也覺得確實厲害。”
靈力的用處他也是剛剛開始摸索,不過不管怎麼,靈力確實是非同凡響——靈力靈力,隨便起的名字倒真沒有起錯,真是有靈性的力量,隻要他在腦海中一動心思,靈力便隨他的心意而動。比如這張供桌,他隻是在回憶上一世大戶人家供桌的模樣,靈力便自動按他的記憶雕琢而成。如果換成用內力來做這件事,不沒有這般快,隻是雕出來的模樣,未必及得上普通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