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更糟的事情。”陳默開口道。
“我知道的,速度方麵的問題嘛,球也踢不好了,生活也受到了影響,是這樣?”我看了看陳默說。
“不僅如此。”
“還有什麼?”我問。
“先問你件事情。”陳默說。
“隻管問,難得跟你這麼順暢地交流交流。”
“大學這幾年裏有沒有過為了一個女孩而試著去改變自己,也許你並不十分了解她,但你願意將所有美好的幻想圍繞著她去展開,甚至因此而暫時地迷失自我,可曾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我想起了小雨,然後搖搖頭說:“沒有吧……我也沒覺得自己需要改變什麼。”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是嗎?”
“有什麼可惜的呢……就算可惜,不也全是拜你所賜嗎?”我說。
“是啊,拜我所賜。”
“我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沒有機會讓人了解,自然也不想費力氣去了解別人……話雖如此,不過我發現跟你相處過的那些女孩都還是有點可愛之處的,難道你沒發現嗎?”
“可惜她們都沒在意你。”
“確實,不然我相信下麵也就沒你什麼事了,我自覺得比起你,還是我更討女孩子喜歡一點……你呢?那麼些女孩裏就沒一個讓你找不到北的?”我問。
陳默搖了搖頭道,“怎麼說呢,有的愛是出於需要,有的愛則發乎於心。”陳默說。
“有什麼區別嗎?”
“前者其實愛的是自己,而後者愛的才是別人。”
“還是沒覺得有什麼區別……有誰會不愛自己嗎?”我說。
“那就當作是一回事好了。”陳默說。
“這就是你所說的更加糟糕的事情?”
“是的。”陳默點了點頭。
“不是那麼糟糕吧?”
“那是因為你沒經曆過。”陳默說。
“是啊,我沒經曆過,你經曆過,你不是正在前往臨洲重拾舊夢嗎?”我有些生氣地說道,“那你覺得她會出現嗎?”
陳默靠在椅背上沒有做聲,定定地看著車載電視裏不斷跳動的畫麵。
“這幾年你們根本就失去了聯係,你覺得她還會記得當年的無心之言嗎?有多大的可能性呢?”我說。
“我不知道。”陳默說。
“再沒有比不知道更加適合用來當作推卸責任的借口的了,一句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推得一幹二淨,但問題是你真的不知道嗎?”陳默沒吭聲,於是我接著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隻是還不肯承認罷了。就像你剛才說的,你應該正在將所有美好的幻想圍繞著她去展開吧?”
“也許吧。”陳默說。
“那麼在你美麗的幻想中,如果你們見了麵的話,會是怎樣一副情景呢?……你會跟她說起這些年你相處過的那些女生嗎?還有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合適的時機做個得體的自我介紹呢?畢竟現在我也算是你的一部分,她曾經對你很坦誠,那你應該也不想對她有所隱瞞吧?”
“或許……”陳默看著我,然後故意般地拖長聲音。
“或許什麼?”
“或許你將不僅僅是做個自我介紹,在以後的日子裏,你將會有機會做更多的事情,自己的事情。”
“那我隻好說但願如此了。”
“希望到時,你依然能把那兩種愛當成一回事。”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還是你將永遠隻知道一種,而不知道還有另外一種。”陳默輕聲說道。
說完,陳默沒再吭聲,我也不再言語,旁邊的長下巴此時也終於放下了電話,開始飛快地按著手機鍵發起短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