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崢進了屋內後,四下尋找都沒有見到管寧的身影,正在尋思難道真的如學童所說“出門去了?”
此時後院卻傳來到了鋤地的聲響,徐崢連忙循聲繞至後院,正好看見一綸巾短葛者正在犁地除草,看他汗津津的模樣想來已經是勞作的有些時辰了,難怪還穿著夏天的葛衣
要說種地什麼的徐崢是真不會,可是看到周圍準備的花泵樹苗後卻放下心來,前世自己可沒少幫爺爺整理苗圃,應該還難不到自己
好在戎衣本身就可以看作是將領無甲時穿著的軍服,不妨礙行動勞作,徐崢撩起下擺插入腰帶中,擼其袖子用配飾著甲片的綬緒綁上後,抄起依在一旁的鋤頭用力的望地上杵了杵,麻利的勞作起來
而一直不曾言語的兩人居然一前一後勞作的異常默契,當前者將一路雜草除盡時,身後的泥地緊著就被後者鬆土完畢,還拌上了土肥
在當前者一路栽種上花泵樹苗後,後者已經提著打來的清水在澆灌了
當最後收拾完手尾後,綸巾葛衣打扮的管寧盡管額有汗漬,卻依舊給人一副出塵淡然如山泉水般的清冽感
“有勞都尉時時掛念,陋室粗鄙不便待客,且容在下奉茶一杯,飲了再回吧”
幹完了除草之外所有的重活不說,本就起的晚走的急,來不及飲食,僅僅靠著幹糧清水頂到現在的徐崢聽完這句話差點沒跌倒過去,堪堪杵著鋤頭才站穩了身形
這還沒開始辯呢,就下逐客令了,我送來的炒茶可不是讓你來對我“端茶送客”的啊
都不等自己回應,管寧就轉身往屋內走去
“小童年幼,一切是遵照我的意思行事罷了,不是有意欺瞞,想來都尉不會刻意為難吧”整個遼東敢背著和徐崢說話的也就徐誌和管寧兩個人
徐崢連忙扔了鋤頭,緊緊跟上,盡管隻是對著管寧的背影,卻也不由自主的陪著笑
“先生多慮了,既是在此求學,那不就是崢的學弟嘛,怎會為難”說完,噘嘴忽高忽低的吹出一陣哨音,而在前院候著的一行騎士聽到哨音後也立刻放下學童
其中“滑頭”騎士還塞給一塊麥芽糖來,絲毫沒有之前的凶惡模樣
至於需要用硫磺脫色的白砂糖則是產量太少,可是徐崢欽定的管製物資之一,和蒸餾酒一樣連酒兒也無權調用太多
不料正在領頭引路的管寧卻突然停下,害的徐崢差點撞了上去
“都尉還請慎言,在下後學末進,未曾傳授過些許可用之識,還當不得老師的稱呼,若是執意如此,都尉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依舊是背對徐崢說活,隻是頓了頓後
“戎衣~尚可”說完就徑直走掉,語氣至誠不含一絲雜質
直到被放回的學童引至客室,徐崢都還在暗自低估,這管寧不按套路來啊,大誠似狡,把自己的節奏全攪亂了
順手抄起案幾上的一根藤條,不由的想起酒兒被打手心,不知是不是用這一根
直到管寧換了一身居家長衫,來到客室後,徐崢連忙放回藤條,凝神戒備,借著舉杯飲茶的動作喚出隻有自己才看得見的係統光幕來,借機查看管寧的心理動態,這可比在談判時搞心理學,察言觀色、行為暗示什麼的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