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屬於楚古拉的蠟燭拚命的跑向殿外,子曦也朝我這個地方奔來,而就在這時,兩個人纏鬥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是誰射出了一箭,那一箭竟是隱隱的朝著我的方向射來,子曦瞠目欲裂,大喊:“城城!”
可是晚了,那一箭射穿了我的心髒,狠狠的,透胸而過。
胸口似乎被人開了一個洞,有風吹過,很涼,城城……是誰?
那一箭將我狠狠的拋在空中身體撞上了那冰冷的雕塑,那一直屹立在那裏的雕塑啊,終於倒了,我手中的白色蠟燭也落地了,不知道那燭火有沒有熄滅,管不著了,身體似乎落到了一個虛空中,緊接著,無止境的墜落,無止境的墜落,似乎有什麼要衝破我的腦袋,似乎有什麼要宣泄而出,什麼?是什麼?
砰的一聲,冰冷的河水如漩渦一般將我緊緊的包裹,那力道似乎要把我撕碎,可是這種感覺好熟悉,我似乎曾經在哪裏經曆過。
一片血紅,滿城的士兵,那騎著馬兒的男人,追著我,追著我,我掉落在冰冷的河水裏,冰冷的痛苦的絕望的,那種感覺,希望永恒死去的那種感覺。
日複一日的不安,日複一日的恐懼,那城牆上的烈風吹得我好疼,那滿城的飛花啊,那冰冷的飛雪啊,將我掩埋,我的哥哥,他死了,他死了。
渾身是血,渾身,是血。
夏侯曦!
……
海浪翻滾,海鷗嘹亮的叫聲響徹這一方天地,湛藍的天空下太陽像是一粒粒金子一般灑在這遼闊的海麵上,小風快活的坐在打魚的小船上唱著歌,紮起褲腳的雙腿肆意在海水裏玩鬧,陣陣海風吹起他長長的辮子,他眯著眼睛笑的好不熱鬧。
忽然,他的笑聲停住了,眨著眼睛看著遠處海麵上飄來的一個影子,確切的說,是一個人,他連忙站起身大叫道:“老爹,老爹,前麵好像有個人!”那撐船的黝黑漢子舉目四眺,果然看到湛藍海麵上漂浮著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他將船劃到女人的身邊,和小風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人給弄上船,小風盯著女人看了好一會兒,才道:“老爹,這個人還活著呢。”
老爹看了眼女人飄過來的方向,說道:“真是奇怪,先把她弄回去吧。”
“恩。”小風點點頭,看著這個女人,心想,這個人真是怪異,臉蛋這麼漂亮,額頭和下巴卻有兩道那麼恐怖的疤痕,她,是從哪裏來的呢?
海天一色,橘紅色的太陽在海的那一邊漸漸的落了下去,海風吹動我的頭發衣服,聽著海浪的翻滾,感受著生命的脈動,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真實,這麼的…不可思議,原來我還活著。
那一天跳下城牆,心是決絕的,甚至是解脫的,唯一的不舍也要舍去,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了,可是,自己依舊活了下來不是麼?那個人啊,真的是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呢!
“姐姐!姐姐!”
我回頭:“小風。”
小風看著我眨巴著眼睛說道:“姐姐,你才剛醒就這麼出來吹海風真的好麼?”我微微一笑:“沒事的。”小風和他的老爹都是這個漁村的人,世代打漁為生,是他們救了我,真的是沒有想到,月氏神壇地底下的河流竟然通向大海,那一天我被羽箭射穿胸口,卻正好避開了心髒處三分,而我也被射落在那地下河流,從而被衝到了大海,更讓人詫異的是,茫茫沙漠的盡頭竟然是大海,不知被這河流衝了多久才被衝到海上,至少是離開月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