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刀刺向了絕望的妙凜。
他們聽過憤怒阿刀的咆哮聲,聽過冷笑阿刀的諷刺聲,聽過不怕死阿刀的平靜聲,卻從來沒有想過,阿刀有一天也會發出這種梗咽聲。
大家印象中,死都不怕的阿刀,永遠視劍如命的阿刀,終於有一天也會為了妙凜而悔不當初,把曾經沾染過她雪的劍,斷成三截,把曾經傷過她的右手,親自砍斷。
大家好不容易剛從連翹的悲傷中緩和過來,卻沒想到馬上就陷入了阿刀更深沉的絕望。
此時,一個身穿普通白襯衫,洗的發白的牛仔褲的白沉之踏著悲傷的背景音樂走上舞台。
他像鄰家大哥哥,穿著隨性簡單的衣服,一笑,就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虎牙,完全沒有一點現場這種要死要活的氛圍是因為他而造成的覺悟。
他笑的太過可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還在讀書的少年,其實他是一個已經快奔三的人了……
江蘇慕在後台看著已經給現場觀眾鞠完躬的白沉之,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再三確定話筒無誤後,踏著悄然改變的背景音樂踏上了舞台。
“作為藥仙穀的傳人,懸壺濟世是我的責任。”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是少女最無憂無慮的日常。
“但是,我因為又救了奇奇怪怪的人,被爹爹責罰了。不過能救人一命,我吃這點苦又算什麼呢?”聲音帶著苦惱的少女,強行勸解自己一波後,突然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明朗,即使因為被責罰,也絲毫不會改變自己的初心。
還剩最後一句,暗暗給自己打氣。
江蘇慕壓了壓嗓子,快速轉換情景,為了能更好的融入氣氛中,她臉上的表情也是誇張病態的痛苦,不在是少女的清脆,也不再是年少的純粹。
“人世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恨、愛別離、求不得。”
聲音越說越低,到了最後一苦,基本上含在嗓子裏沒有說出來。帶著老嫗的病厭,帶著受盡人生苦楚的無奈,帶著對世事再無牽掛的訣別。
大家努力豎著耳朵,想聽清楚她最後到底說了什麼,奈何還沒說完,就斷了。
江蘇慕在之前一直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歡她,她不知道她的粉絲是否為了她會甘願來到這裏為她應援。
但是看到了滿目寫滿了她名字的舉牌和大家聲嘶力竭的歡呼,她相信她來的沒錯,這隻到她選擇了這條路也沒錯。
前路茫茫,有你們陪伴,無憾。
江蘇慕深深了鞠了一躬後,就走到了白沉之的身邊,即使是在舞台上,白沉之也堂而皇之的對著她擠眉弄眼,看著他滑稽的表情,江蘇慕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也幸好,此時大家注意力都在最後壓軸出場的雪見之身上,沒有人會注意舞台上他們倆的小動作。
旬枸杞看著笑著眼睛都沒有的江蘇慕,不懷好意的捅了捅旁邊的林青玉想讓他看見,眼睛瞟過去,正好看到一臉要上去幹架的林青玉。
嚇得他趕緊抱緊林青玉的胳膊,“大哥,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