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了一會,然後相繼“哈哈哈”的笑了。向楠笑累了便將一隻手撐在蘇晨的後背上借力,然後說,“那隻能等下次咯。”蘇晨心裏一漾,“好,下次再來。”
又篼了一會兒,在一座大橋上兜了個來回。橋上風很大,吹的他的眼皮有些發緊。他甚至可以料想到她的頭發被風一把一把打在後麵。
然後停了車,兩人趴在橋銜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有時兩人都不講話,看著江水中的波浪發呆,偶爾蘇晨看著她,順著她的視線在江中小堤中找到好多個水瓶子。其實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清,她沒戴眼鏡,按理來說是看不清的。
天色將晚,蘇晨心道“誌願者活動地還沒找到呢”,“明日再找”這四個字還沒來得及想,向楠便問了,“你們的誌願者活動怎麼辦?”蘇晨心裏一笑,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沒事,明天再找。”
向楠扯開嘴角說,“今天謝謝你,玩的很開心。”蘇晨看著她的笑容明顯與剛剛的不同,心情頓時也好了許多。但他隻微微一笑。“嗯,我也是。”
再後來就真的相約去摘草莓了。
那天的天氣真的好啊,在草莓園裏,日光透過乳白色的棚頂泄下來,像極了韓劇裏打給男女主角的光圈,一層一層盡是浪漫。
這其實是向楠說與蘇晨聽的,向楠閑暇時就愛看些韓劇,羨慕韓劇裏的愛情故事,偶爾也想想,但並不希冀。因為生活就是生活,終究隻是生活。
向楠壓低了聲音有些湊近蘇晨的耳畔,“是不是可以偷偷的吃幾個?”然後一抬眸就是她有些狡狹的笑意凝在臉上,蘇晨鬼使神差用手在她額頭一彈,彈完自己倒是先愣了,手懸在空中,不知道是上還是下。
向楠倒是不把這當回事,喃喃的說,“也就是是說可以咯。那我們快點吃點吧。”蘇晨笑著放下手,跟著她快速的摘草莓。
隻見向楠在籃子裏挑了一個大的紅的,用嘴吹吹,然後又用手擦擦,目光往他這邊一轉,笑的彎了眼睛,兌上下漏的日光,有一種情愫慢慢在蘇晨心中發酵生根,心癢癢的又甜甜的。
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向楠已經解決兩個了,唇上是酸甜的草莓汁,向楠用舌尖舔了舔,目光對上他的,“你怎麼不吃啊,”
然後下意識看看周圍,有一種做賊的心虛,壓低了聲音,“挺好吃的,我吃了,嘿嘿。你試試。”說罷,揀了一個大的,舉起,“諾,你嚐嚐。”
心裏存了一份心思,就會想盡辦法邀她出來,想與她講話,想看她笑,甚至想看她失意的樣子。蘇晨有時候想想就抿著嘴自己偷笑。
再然後,向她提了哪裏的瓷板畫甚好,她是文科生,又喜愛些文字字畫,於是欣然與他前往。其實她喜愛是其一,其二便是,她也存了這份心意。兩人都存了這份心,想來還是緣分。於是這份心意得以延續。
蘇晨醒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前幾日一直下雨,但今日好像無雨,蘇晨走到窗邊,天邊灰蒙蒙當中透出了一點紅暈,似是要放晴了。
蘇晨撥動了電話,“嘟嘟嘟”的聲音成為了這個房間最初的聲響。
許昀苒沒有晚上關機的習慣,但是聽到鈴聲的那一刻,她十分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這個習慣,看著電話蘇晨的名字,許昀苒忍住了怒氣,很安分的說了一句“幹嘛!”然而,這尾音還是帶著些許不爽。
“我想知道陳述婚禮的時間和地點。”
許昀苒不知是不是沒睡著的緣由,腦筋沒轉過來,“哈”了一句。
蘇晨又好氣的說了一遍。
許昀苒嘟囔了一句,蘇晨沒聽清是什麼,不過她說的時間地點倒是聽的清楚了。許昀苒迷迷糊糊的看了一下時間,不雅的罵出一句“靠,那麼早,不用睡覺呀”。伴著蘇晨的那句“謝謝”又步入了夢鄉。
蘇晨看著手機上顯示的5:09,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有點早。蘇晨看了看床,卻知自己是睡不著了,索性梳洗了,靠在窗口看風景。
昨夜喝的酒有點多,還以為自己會一覺睡到大天亮,結果,秋意漸冷,是昨晚的回憶太過溫馨,像擁著夏季的太陽,暖的有些刺辣辣,如今醒來,才真覺得涼意逼人,於是加了一件外套。
蘇晨突然好想看看向楠,想看她笑,看她鬧,想念她偶爾的孩子心性和孩子的小脾氣,可是,卻隻能想想。
當時與她分別,是存了氣的,有關她的東西一件也沒帶,能扔的都扔了,手機裏的照片也刪的精光,現在連睹物思人的辦法也沒有。
蘇晨苦笑一聲,卻又覺得更冷了,雙手環臂,手掌裏算是炙熱的溫度。
看著天邊越變越紅的雲團,蘇晨突然這樣想到,原來輾轉已經八年,物是人非,自己在等,卻也是在變,她沒有等,卻也是變了。
那等的這八年,到底是愛還是……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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