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個願意付出的人,默默的做著那些不被人理解的事,與此同時,總有著不能理解的人,傻傻的接受,卻好似什麼也不知道。
有人說愛是執念,因為得不到,所以愛,愛到連性命也可以一並用來證明這就是愛,那麼,執念是愛麼?是可以用生命捍衛的存在麼?是願意用漫漫人生路去守護的天使麼?是值得耗盡畢生精力期許的未來麼?
天空散盡的花的種子,希望總在另一個方向,如果遇見,是怎樣的情緣,如果擦肩,會不會原地轉身。你會知道,下一站,誰許我期待的未來。
夜色總是令人沉醉,遠方迷迷糊糊的燈光像極了當年的星辰,不停歇的閃爍,卻總讓人找不到方向。
向楠突然很害怕白天裏刺眼的光,讓自己一不小心走對了人生的路,卻讓心靈徹底的迷失。
隱形眼鏡怎麼戴怎麼不舒服,像一根刺,讓自己有這樣的錯覺,以為自己還年輕,擁有一雙清純而幹淨的眼睛,不用借助任何輔助工具就可以將百米外的事物看清楚。
怎麼想怎麼不舒服,向楠竟停下腳步,當街把隱形眼鏡摳了下來,其實手在眼珠上擺弄幾下就可以的,可是一輛疾馳而過的車的車燈在眼前一晃,竟把她嚇著了,手一抖,眼鏡是安穩的躺在手心了,眼淚卻也簌簌而下,眼睛酸酸漲漲,眼前事物一片模糊,不遠不近的一直閃爍的霓虹燈,像一顆顆暈在深海裏的星星,發著奇異的沒有形狀的光。向楠輕笑一聲,這才是近視300多度的人應該有的視野。
大步往前走著,兩旁的路燈像是巨大的光暈,整個世界像是一個雞蛋,隻有自己看到的才是有顏色的蛋黃,是金色的,有希望的,其他的,不過是透明的蛋白,沒有用,也不需要去發掘它的用處。
她想,如果整個世界就這樣該多好,哪裏都不會有你的名字。
放在手心的隱形眼鏡的鏡片,尖銳的刺著向楠微微發汗的手心,而心中默念某個名字竟讓心跳再一次出現不正常的跳動,每一次想到的美好竟然像是在犯罪,這讓向楠心情不怎麼愉快,手暗暗用力,手心的觸痛卻更加明顯,心煩意亂的再走幾步,突然停下腳步,把手中的東西往旁邊花壇狠狠一擲,仿佛解了很大的恨意,終於可以波瀾不驚的走回家了。
洗完澡趟在床上,原以為在手心隱隱發熱的印痕肯定早就消失了,可仔細看著掌心,竟有一個月牙般的印記,從那個傷痕裏,仿佛看到了他輕嘲的臉。
那麼多年不見,這個卻是我們相見時的第一個表情,嘴角微斜,眼睛不自主的半眯起來,眼神倏的陰冷,久別重逢,無語相對。
向楠閉上眼,靠在床頭的身軀倏的軟下去,陷在大床裏,思緒卻陷在回憶裏。
其實從來不能說他們的愛情有多麼刻骨銘心,有多麼轟轟烈烈,隻不過是兩個凡塵中的俗人糾纏在一起的故事,和世間每一對戀人一樣,隻是不知不覺在一起了,然後度過了幾個春夏秋冬,最後因為出國留學這種關乎前程和人生的事和平分手了,而已,就如此而已。
向楠不想承認單身那麼多年的理由,可是,今天再次看到他,原來一切都是潰不成軍,包括那麼多年製造的麵具,在他麵前,不過是一堆泡沫,一吹就散。
向楠畢業後陸陸續續找了很多工作,並不算好的學校,並不算好的專業,沒有考研,一頭熱的投身到勾心鬥角的職場,最後,還得靠許昀苒的幫忙才能進如今這家公司。
雖然一開始工資不算高,好歹可以養活自己,也終於可以從存款裏拿出錢孝敬父母了。工作說不上努力,到從來不會偷懶,現在終於混了個組長的位子,手下帶了幾個小兵,不管怎樣,總算不辜負許昀苒的推薦之情。
當然,因著這份推薦之情,許昀苒不知道敲了多少筆,每次被叫去都是準備掏腰包的,而每次都是幾十塊,從不上百,次數多了,向楠便也笑她,難道許大小姐連這錢都沒有麼,我來這的車費也比這多,你何苦讓我傻傻的跑這趟呢。話畢,還裝出一副慍怒的表情。
奈何向楠得演技從來就不高,每每如此,總是換來許昀苒的一記白眼,本小姐是看的起你,小楠子,快替朕把酒水費都付了,待會朕翻牌子就翻你的了。
其實,她不過是不想讓我欠著她的情誼,向楠都知道,才一直陪自己把戲演完,一個人的獨角戲總是無理且寂寞。
向楠曾經問過許昀苒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次是許昀苒為數不多的幾次認真,雖然她選了一個很不嚴肅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