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豔陽高照大熱天,一大早熱浪滾滾,暑氣逼人,很晚入睡劉新建睜眼爬起推門看進喜,看一眼驚出一身冷汗,地上散落幾節碎繩,進喜沒了蹤影,劉新建返屋大聲喊醒王明創,二人撿起地上斷繩查看,王明創吼道:
“明顯是用剪子剪斷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走的,誰這麼大膽敢放走人人痛恨流氓犯,大膽,太大膽,查,一定要查,他家人嫌疑最大,先審離毛,再審他家人,若和離毛有關,那他可就罪上加罪確是隱藏在革命隊伍中反動分子了。”
劉新建瞪一眼王明創,怒道:
“我說咱倆輪流睡輪流看管他,你說不用,說捆的那麼緊,自己跑不掉,臭名昭著萬人恨誰也不會也沒那膽子救他,秦檜還有三朋友,何況這是他老窩,說也沒用了,必須盡快找到他,不然我們倆誰也脫不了幹係,先去問他爹他家人,不行再發動群眾找線索,必須把他抓回來。”
二人來到衛生所,王明創對著仰麵朝天離毛大喊道:
“醒醒,醒醒,進喜呢,你把進喜藏哪了?”
離毛瞪眼不說話,王明創連搖離毛胳膊離毛無反應,睡西南角大炕上華宇一骨碌爬起朝王明創喊道:
“別動,不能動,他意識還沒恢複,有可能偏癱,動作大加重病情就醒不過來了,咋了,進喜咋了?他昏睡不醒意識不清你問他幹啥?”
王明創朝華宇吼道:
“咋了?你說咋了?進喜跑了,被人剪斷繩子跑了,肯定是他家人放的,就他那德行這會誰會救他,除了他家人還有誰,我不來問離毛問誰,你咋知道他一夜都沒醒,他要是畏罪裝病後半夜趁你睡著起來放走進喜你咋會知道?”
華宇發急道:
“你這不是侮辱我嗎?我看了十幾年病他有病沒病病成啥樣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再說以周主任的黨性和為人,既是他好好的也不會故意放走進喜,你們還是問別人吧,別打攪他靜養加重他病情。”
不待王明創回話,趴床頭被吵醒麗娟起身大喊道:
“咋了?進喜咋了,跑了,跑哪去了,不,不是跑了,肯定被你們害死了,你們,你們還我進喜,還我進喜。”
麗娟哭喊著發瘋般張牙舞爪撲向王明創,王明創連連後退,手指麗娟吼叫道:
“你,你個瘋婆子,離毛咋會娶你個瘋婆子,我說光頭淨臉周周正正進喜咋會成那樣,都是你教你,都是你慣的,站住,你給我站住,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把他放走的,在這裝瘋賣傻胡言亂語倒打一耙誣陷我們,說,快說,不說把你抓起來遊街批鬥打成反革命。”
瘋了樣麗娟攆上王明創死勁掐住王明創脖子前後搖晃,劉新建華宇衝過來用手掰開麗娟雙手,王明創彎腰揉脖哢哢猛咳,劉新建衝麗娟怒喊道:
“你,你個瘋婆子,你說,是不是你把進喜放走了。”
暴怒麗娟張開十指撲向劉新建,華宇擋住麗娟朝劉新建喊道:
“我打包票不是她放走了進喜,我們招呼周主任大半夜瞌睡的頭都抬不起雞叫頭遍才睡,她那有功夫有精力去救進喜,不要在這白費勁了,離毛是我病人,你們大喊大叫大吵大鬧會加重周主任病情,出去,你們出去,再鬧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