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鳳爸用胳膊拐住進喜脖子，把進喜連人帶被子摔在地上，習慣摸黑幹活二鳳媽一屁股坐在進喜後背上，常走夜路擅長捆羊殺豬二鳳爸從後麵用麻繩捆緊亢奮眩暈赤條條進喜四肢，撿起地上臭襪子塞在進喜喘粗氣嘴裏，揪住進喜蓬亂頭發把進喜拖到院東角一顆歪脖子棗樹旁，用麻繩把進喜結結實實綁在棗樹上，進喜頭搖嘴嗚腳踢扭身子，衝血命根隨身搖擺，羞憤二鳳媽一腳揣向進喜招搖處，進喜嗚咽掙紮，二鳳爸返回東窯，拽下縮炕角發抖二鳳揣在地上，掀起葦席奔向門外，二鳳媽撿起地上破被子，出來搭在進喜頭上，返東窯替二鳳穿衣服，二鳳爸摘下牆上另一根繩子，用黑乎乎殘缺不全破葦席卷住進喜，麻繩捆緊葦席，高抬腳揣兩腳進喜腰部，走進西窯，咣當關上屋門，插上門栓，屋內啪啪響起耳光聲，傳來二鳳媽大風兩兒子壓抑啼哭聲，二鳳痛哭求饒聲，二鳳爸嘶啞沉悶叫罵嗚咽聲。
子夜後寒風勁起，北風呼嘯，嗖嗖冷風淹沒喧聲笑語，吹散滿山香氣，12點後響起陣陣爆竹聲，淒厲嘯叫響徹夜空，絢爛禮花相映璀璨星河，王家窩朔風爆竹齊鳴，煙花繁星競色。
玉茹華宇炸油角煉油熬年聊閑話，炮響後，二人到操場點燃三百響爆竹，放兩個二踢腳，玉茹手提半斤熟豬肉，十幾根麥麵油條，十幾個玉米麵油饃角，和華宇走向教室，二人拐過西山牆，呼呼風中縷縷焦糊味香煙味撲鼻而來，黝黝夜空豁然通明，通紅火光耀眼炙臉，代銷點東窗上幾股火舌隨風飄搖，燃燒窗欞劈啪作響，二人衝向代銷點，透過西窗戶看到木櫃桌烈焰升騰，貨架下衛生紙呼呼燃燒，香煙絲絲冒黑煙，鐵架上鐵鏈鐵鍋通紅炙亮，鍋內黑煙彌漫，發出窒息油香味，鍋下荊疙瘩燃成碎末，吹落木桌下忽明忽暗，火星滿屋飄舞，火光隨風飄搖，落向四周和東北角整齊疊放被褥上，代銷點即將化為灰燼，看數眼，玉茹對華宇喊道：
“快！你去挑水，我把門跺開。”
華宇猶豫道：
“進喜不在，我們跺門進屋合適嗎？”
衝向代銷點玉茹應道：
“救火搶東西要緊，這會那還顧上別的。”
華宇向前兩腳跺開七尺高四尺寬倆指厚梨木門，火星濃煙破門而出，華宇拉開臉猩紅揉眼往裏衝玉茹，喊道：
“我們回屋挑水滅火。”
很快二人各提一桶水，玉茹站門前往裏潑，華宇站床前往裏灑，匆匆往返幾趟，提幹捅裏缸裏七捅多水，澆滅木桌大火，貨架上火光仍在蔓延燃燒，華宇玉茹握掃帚揮衣服滿屋撲打，通紅火光，衝天濃煙，招引站高望遠劉家窯放鞭炮看禮花熬年社員高聲驚呼，華宇東山牆提水奔跑引起院外放鞭炮看禮花麥枝麥風麥花米多米包麥芳張家門幾家人警覺，通紅火光滾滾濃煙孫家窯社員高聲喊叫警示麥枝為命麥風米包提水桶端盆趕來救火，不久曉軍曉民為有英華英明英傑英振英鬆英進衛國明海提水趕來，火很快撲滅，代銷點內一片狼藉，除鐵鍋鐵桶鐵鋤鐵笊籬少數鐵器，砂糖香皂肥皂化妝品等不易燃燒物外，大部貨物汙損不堪，多數化為灰燼，張家門王家門人越聚越多，曉亮英明衛國咬一會耳朵，曉亮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