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走過去問道:“有沒有問題?”
原酋現在已經顧不上回答他,隻管忙自己的。
他先是將黑噠臉上的黑水放盡,然後從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個黃色的藥丸,掰開黑噠的嘴送了進去,接著就將黑噠扶正,自己伸出手在他的後背默默的送氣。
杜林站著不再問,因為他看到原酋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
原酋其實也是有傷在身,在靈隱寺破佛宗秘法時受的傷,他現在並沒有複原,又耗費這樣的心力去救黑噠,其艱難可想而知。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黑噠臉上黑氣稍退了一些,原酋放開了放在黑噠後背上的手,然後對著杜林說道:“將他抱到後山亭子中平放下。”
杜林又是不解,黑噠中了毒,身體虛弱,可原酋竟讓把他放到山上吹冷風去,這是怎麼回事?
但想來原酋不會害黑噠,看他辛苦為黑噠治傷的份上,杜林選擇了不問而相信,他抱起仍舊昏迷的黑噠開始跑步上山。
後麵,原酋見杜林走後輕咳了兩聲,然後他伸出雙手向下,一滴一滴的黑水從他的雙手指尖向下滴落,不一會便在地上彙聚成了一汪一汪的黑水。
黑水滴落,附近的蟲蟻馬上四散逃開,可見這種黑水的毒性有多強。
杜林很快上了山,將黑噠平放在亭子中間的地上,杜林又趴在黑噠的胸口聽了聽,他聽到黑噠的心髒跳得還算平穩,這才鬆了口氣,原酋緊急為黑噠救治,現在想來已經沒有了危險,隻是不知道這毒解清了沒有。
而這個時候,杜林才覺得自己累得不行。
是啊,算起來,他已經忙了近一天一夜了。
先是去靈隱寺,然後是皇宮,接著是跟秦歌打,然後追秦歌,接著抱著黑噠狂奔,他怎麼會不累?
坐在黑噠的身邊,杜林自言自語說道:“黑大個,我可告訴你,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以後我去北疆的話,誰來招待我?”
邊說邊看著黑噠的臉,黑噠睡得很實,不知道能不能聽到杜林的話。
就在杜林在太學府忙活時,杜貴妃回到了皇宮。
剛進自己的乾和宮,杜貴妃便愣住了,她看到了正在椅子上斜靠著打盹的聖上。
杜貴妃忙輕輕走了過去,手扶著聖上心疼說道:“聖上有寒腿症,可怎麼在這椅子上睡著了?多涼啊!”
聖上望著杜貴妃一笑,然後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兩手暖著杜貴妃的手說道:“朕忙完後就過來看看你,但卻被告知你出宮了,事情辦完了?”
杜貴妃輕輕點頭,然後拉著聖上向床邊走。
聖上沒有動,拉著杜貴妃的手也沒有鬆開,嘴裏還說道:“外麵這麼冷,朕給杜鵑你暖暖手。”
杜貴妃沒有再走,而是望著聖上問道:“聖上不問臣妾出宮幹什麼去了?”
聖上哈哈大笑:“想說的話,不用朕問就會說。不想說是因為時候不到,朕並不是事事都想知道,說不說都無所謂。”
杜貴妃一臉的感動,但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輕輕撫摸著聖上的手來回摩擦。
聖上反手又將杜貴妃的手摟在了自己的兩手中間:“不要動,朕為你暖手。”
杜貴妃的眼裏突然就有了淚:“聖上對臣妾太好了。”
聖上輕笑:“這是什麼話?難道杜鵑你對朕不好嗎?”
杜貴妃低頭不語,但眼淚還是滴了下來。
聖上擺了擺手:“為什麼還哭了?”
杜貴妃抬頭,眼中的淚已經消失,她展顏一笑:“臣妾為聖上捶腿吧?”
聖上哈哈大笑:“準奏。”
杜貴妃輕輕樂,然後開始為聖上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