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臣奕看著雙眼通紅的安燁恨不得現在上去一拳打醒他,但是他卻不能,四條又粗又大的鐵鏈死死地禁錮著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安燁似乎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對著暗打了一個眼色,等暗消失在他們麵前了,安燁走到鄧臣奕的身邊低聲道“你是我什麼,為什麼我不能這樣對你?”
“燁兒……”
“啪”
這聲巴掌聲幾乎與鄧臣奕的聲音同時響起。鄧臣奕錯愕的看著安燁,仿佛不敢相信把他的人就是安燁。
不過這一想法,實在是可笑,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呢?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他拿鞭子抽他,打他巴掌也不足為奇吧。
安燁似乎已經不能控製自己憤怒激動的情緒了,他臉和眼睛因為生氣而變得通紅,他怒聲對著鄧臣奕大吼道“你住嘴啊!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
這一吼,鄧老愣住了。
他不是被安燁的怒吼震住,而是因為他怒吼的時候,那張通紅的臉以及那雙早已布滿血絲的雙眸,吼出這句話的時候的青筋。
這些都可以看出來,他真的很生氣,真的很恨他!
或許當年真的是他錯了,但是他也是逼不得已啊。
安燁後退了一步,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把自己的心情和情緒平複下來,淡定的看著鄧臣奕道“無論如何,你都沒有資格再叫我的名字。你就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說完,安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
這是第一次他無法在別人的麵前壓抑自己的情緒,這也是第一次他的情緒如此的失控,如此狼狽。
安燁魂不守舍的走出成王府,看了看那天空,麻木的對著天空嘲諷一笑。
他從小就是在惡劣的環境中成長,從小自己的人生就早已被一步步的規劃好,他已經沒有理由去談自由,去談理想了。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那麼最後一點點的自尊。
阿童看著安燁魂不守舍的走出成王府很是擔心,與管家對望了一眼,最後決定追上了安燁的步伐。
“主人……”
阿童追在安燁的身後很是擔心,畢竟現在他的身體如此虛弱而且病還愈發頻密,實在是不適宜外出的,但是安燁似乎聽不進去任何的勸告,隻是走到酒鋪裏,獨自一人喝起了悶酒。
看見安燁這樣不停的灌酒,根本就不聽人勸告,阿童很是著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阿童連忙上前壓住了安燁的手,擔憂的勸道“主人不要再喝了,你已經喝的很多了。”
安燁那雙迷人的眸子裏蒙上一層薄霧,他迷茫的看向阿童,現在這真的很迷茫,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一把甩開阿童的手,繼續拿起酒壇子往自己的嘴裏不斷的灌酒,似乎隻有現在隻有酒精能夠使他冷靜下來,能夠使他痛感麻木,也似乎隻有酒精能讓他忘掉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這樣的安燁真是把阿童嚇壞了,他急得直跺腳,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勸安燁才好。
“阿童,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
安燁放下酒壇,看著裏麵的酒水,那動聽的嗓音可能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變得沙啞,有幾分有些蠱惑人心的味道。
阿童微微一愣,連忙搖頭道“不……主人一點都不可憐,主人是最幸福的。”
“嗬……幸福嗎?”
他自嘲一笑,阿童說他幸福,他還真的看不出來他哪裏幸福了。
“對啊。阿童是個孤兒,從小就無父無母,好在王爺你收留了我,而且王爺你有關心你的人啊,就像我啊,管家啊,暗的所有人啊,昊王啊,禹王啊,雲軒公子啊,嫣然小姐啊……”
阿童幾乎把所有和安燁有關係的都一一列舉了出來。
安燁痛苦的闔了闔眼,阿童有的時候還是單純的,有些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有自己的私心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阿童那麼單純。
他微笑不語,繼續拿起桌子上的酒壇子猛灌起來。
阿童無奈之下也隻好拜托掌櫃的先照顧安燁,而自己一個人立馬飛奔到雲府搬救兵,希望她能夠阻止自家主人這樣消沉下去。
安燁看著阿童走遠了才放下手中的酒壇子,輕蔑的一笑,對著暗處的人道“出來吧,早就知道你來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