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和黎響對視了一眼,均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來。
在她難受的時候都還能想到她的朋友,誰能不愛這樣的女孩兒?
……
褚非悅跟黎響、淩芒雪吃完簡單的飯菜後,開車載著淩芒雪在附近走了走。
殷城的深秋很冷,街道兩旁的景觀樹的樹葉都泛黃了,滿眼皆是一派濃厚的秋景。
兩人找了條手工藝品製作的小街,一家一家店的慢慢看。
有些店鋪還能讓客人自己動手做點手工藝品,兩人便動手做了一把小吉他。
兩人都是做建築的,經常做模型,各種各樣的模型房子都做過。
因此,她們的動手能力並不差。
從第一個步驟開始都是親曆親為,每一步都盡可能做到考究。
店主見兩人的動手能力不錯,製作過程中也不會像其他來店裏的女孩兒會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她們很漂亮,也很沉靜,一動手做事,氣質就完全變了。
那種轉變很吸引人。
店主趁她們專心工作的時候,用單反拍了幾張照片。
兩人沒有察覺,專心地忙手頭上的事。
製作完之後,便開始上色。
上色的時候,淩芒雪看了一眼褚非悅調好的顏料,以及她握筆的姿勢,問道:“你學國畫了?”
褚非悅漫應了一聲,並不瞞著,“跟老師學了一年,工作太忙,隻學了一點皮毛。”
褚非悅說的是實話,她過去的兩年裏工作強度很大,又帶著三個小家夥,能擠出來的時間並不多,學習的速度比其他人要慢上很多。
淩芒雪沉默了一會兒,歎道:“一一,我跟你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瞎說什麼呢。大小姐,你那一身本事夠我學很久了。”
淩芒雪放下畫筆,目光幽然的放到店外的花草上,說道:“我的家庭條件比你好,如果我有你一半努力,我能走很遠,但我並沒有做到。假如你還在建築行業,我會被你甩下很遠。”
“設計類的東西很難判高下,外行人全憑眼緣和偏好。咱們都是行內的人,別用外行的眼光評價自己。”
淩芒雪白了她一眼,“用行內的目光,我和你也是有差距的。我在回國之後,心思並沒有在工作上,也沒有強烈的想要設計出帶有我自己風格的建築。以前的那些衝勁和理想都留在了學生時代。”
褚非悅也放下了手裏的筆,認真的問道:“你除了為淩姨和孩子的事傷心之外,還因為你的工作?”“沒遇到我媽和孩子的事之前,我真不明白有一份摯愛的工作或愛好有多重要。他們離開我之後,我心裏沒有什麼寄托,一直空落落的。每天不知道要做點什麼,每天都在掙紮,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也不知道走過去會遇到是禮物還是懲罰,感覺不到半點希望。”淩芒雪停頓了好一會兒,又補充道:“我沒有生活壓力,也不缺錢,然而卻沒有為之努力的目標。孩子在肚子裏的時候,還能給自己找借口,認為暫時把工作放下是為了孩子。孩子沒有之後,就不知道為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