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無動於衷,道:“你隻能祈求上天,看他自己是否命大,求我沒用。”
“唉……”
鄭天鷹滄桑的歎息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
燕瓏雨等在臥室外,聽到那個槍聲響起,心裏莫名的多了一種感慨。從這一聲槍響開始到落下,隻有一瞬,可也決定了青龍幫的命運,這個盤踞在燕京城的地下勢力,將會很快瓦解。
幫內的大佬死了,幫主死了,樹倒猢猻散,青龍幫這棵大樹算是徹底倒下了。
看到方岩從臥室內走出來,燕瓏雨不知該說些什麼,回想這一晚的經曆,實在是讓她震驚。她幾乎是沒做什麼,全是方岩在做,全是方岩在主導這場遊戲。
而正當燕瓏雨想著找話題的時候,卻見方岩臉上忽的露出幾絲笑容。
燕瓏雨微微一怔:“你……你笑什麼。”
方岩道:“不是有這樣一句話麼,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我勝利了,自然該笑。”
燕瓏雨提醒道:“可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鄭龍斬可能就此逃了。他若是逃了,以後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還有白無常。”方岩補充道。
燕瓏雨立刻點頭,道:“對,還有白無常……等等,怎麼看你的樣子,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莫不成你……”看到方岩的這般模樣,燕瓏雨心裏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方岩淡淡道:“放虎歸山,斬草不除根,那不是我的風格,你能想到的,我如何能想不到。燕幫主,現在再和我去看另一場戲吧。”
方岩帶給燕瓏雨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這個男人在她的眼中越來越什麼起來,仿佛就像是在展示他自己的表演,每揭開一幕,都會讓燕瓏雨有種應該是這樣,可自己就沒想到呢的感覺。
至於另一場戲,又會是什麼戲?燕瓏雨心中好奇不已,隱隱的竟有些期待起來。
……
…………
“我要報仇,報仇……不行,我不能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必須先保存實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鄭龍斬糾結之中,終於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
他決定離開。
雖然已經知道父親遭到了不測,但他就算回去也無濟於事,無可挽回;隻有保存實力,才能卷土重來,那時候他才能和方岩再鬥。若是現在回去,無異於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鄭龍斬忙碌了起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犯了罪的嫌疑犯,在被警察追捕,他要立刻逃跑。
而就在他忙碌的收著東西的時候,一個女人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女人看著忙碌至極的鄭龍斬,美眸中露出一絲憐憫,輕聲道:“你是跑不掉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你。”
鄭龍斬的身影陡然呆滯住,他背對著女人,然後陡然轉過身來,厲聲咆哮道:“鬼子月!!!!”他向鬼子月衝了過去,一巴掌扇在鬼子月白皙嫩滑的臉頰上。
鬼子月的頭一歪,回過來之時,臉頰上已經多出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鬼子月卻仿佛並不生氣,反而是像瘋子般的冷笑起來:“你打我?打我沒用的,你雖然是出了氣,可是卻隻能對付我這麼一個女人,卻不敢去對付他,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窩囊!”
一字一刀,割在鄭龍斬的心上。
鄭龍斬忽然捏起鬼子月的下巴,冷冷道:“告訴我,鬼子月,你這條母狗在他的身邊當了幾天臥底,是不是愛上他了,就連說話也幫著他說。也對,你這樣一條母狗,就是千人騎萬人跨的賤貨,有一份美好的愛情擺在你的麵前,你卻得不到,卻硬是要爭取,真是一種悲哀啊。”
鬼子月看著鄭龍斬,美眸中流露出幾絲淒豔的哀傷:“你這樣……更窩囊。”
鄭龍斬如同被人狠狠的踩到尾巴,又抬起手。
卻在這時,哐當一聲,防盜門形容虛設,被人一腳陡然踢開。
踢開這扇門的是一個身穿簡素漢服的女人。
她看到這一幕,秀眉一簇,冷然道:“如此男子,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