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琳感歎道:“我還沒見過這麼冷清的葬禮,以往我們村裏有人去世,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去,怎麼也要擺上十幾桌的宴席。”
劉師傅說道:“他們這些城市裏的外地打工者,過得還不如我們鄉下的村民呢。至少村民們過得有依有靠,城市貧民過的生活那才真叫苦,也許明天,他們就得重新開張,一天不做生意店租照給。也不知道這老實本分的生意人,老天爺是看他們哪裏不順眼,要把小女孩收回去。”
以琳說道:“哪裏關老天爺的事啊,劉師傅你沒發現嗎?這死亡率窮苦人家明顯更高,有錢人家的孩子有保姆看著,至不濟還有爺爺奶奶看著。可這家呢,奶奶還要幫著店裏收拾碗筷,小女孩根本沒人管,現在這世道多亂,就算小女孩沒出車禍,也很有可能遇上其他壞人。我家隔壁珍珠奶茶店老板的小女孩才讀小學,就被一個外地男人給猥褻了,好在老板娘報了警,把那個男人抓進去了。所以,我不想結婚,不想生小孩,要操的心太多。”
劉師傅說道:“要操的心確實多啊,不過婚嘛,還是可以結的,我活了這四十幾年啊,也算看透了,結婚千萬不能選錯對象。我隻怪自己瞎了眼,挑了這麼一個爛貨,養孩子全得靠自己。就算坐月子的時候,也沒個人照顧我,還得靠自己,這可能就是我的命。”
楊詩琴說道:“那也不必這麼想,師傅你才四十幾歲,又有一份好工作,要是再找個男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劉師傅說道:“我帶著個男孩,怎麼不是難事,將來得給他買房,不然討不到媳婦,負擔太大,哪有人肯挑這擔子呦。就是我自己,也隻是勉強苦撐罷了,病了累了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抱怨過。我哪敢指望別人,生活早就教會了我認清現實。”
以琳說道:“像我一樣租房也挺好的,還便宜,這城郊有的是房子,都是你們的觀念問題。”劉師傅說道:“這別人的房子始終是別人的,住起來不透氣。”
楊詩琴也說道:“是啊,我現在住在男朋友家,和他父母住一起,真是渾身難受,喘不上來氣,壓抑得很。好在我們自己買了個小房子,等裝修好就能過自己的小日子了。不過要自己還房貸,實在是沒錢沒辦法,要是我家像徐煥家那樣有錢,何必受這份氣。”以琳說道:“徐煥她爸媽要給她買房啊?”
楊詩琴說道:“可不是嗎?聽說已經買好了,正在裝潢,她爹媽從小就慣著她,要不現在能這麼橫嗎?”以琳說道:“我倒是覺得她命好,有這麼一對疼她的爹媽,女孩子脾氣橫點好,在外麵不受欺負。我要是有這麼疼我的爹媽,也給我買房,有了底氣,說不定我也這麼橫。”
楊詩琴說道:“那可別了,有一個徐煥就夠我受了,你不知道,她又不是領導,卻經常瞎指揮,叫我幹這幹那,比劉師傅都像領導。”以琳笑道:“你要讓她瞎指揮了,你這麼多年就白混了。”楊詩琴也笑道:“小丫頭片子,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誰,就敢指手畫腳的。在家她父母慣著她,在單位我可不慣著她這副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