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敞開的前襟一片雪膚半掩半露在燭火之下,更顯魅惑之色,看見男子愈加幽深的黑眸,更是放緩了語調嬌滴滴地道,“公子,春宵苦短,莫要負了奴家的一片心意才是呀?”
青衫男子指尖先是微微一頓,順從少女心意般的一步一步姿態從容地走了過去,本以為他會如同那些急色之徒一般,仰臥在軟榻上的少女斂下長睫,頗有些失望的味道。
半響,意料之中的肌膚相接卻並未等來,前襟處倒是被一層錦緞給蓋了個嚴嚴實實,少女有些愕然的抬眼看去。
隻見青衫男子動作輕柔地將錦緞蓋在了她身前,一臉正經地道,“曲姑娘,雖說是夏夜可也要小心染上寒症。至於姑娘的一番好意還請收回,因為言某對女子並無興趣……”
所謂的瞬殺,大概指的便是這種情況了,嬌俏的少女雙頰泛紅,蓋在身上的錦緞隨著被掩在下麵的美景(?)微顫著,隻可惜素來伶牙俐齒的她隻覺得是一陣語塞。 ̄口 ̄
於是第一局——惟墨公子VS假表姐=前者完勝
說完,青衫男子便維持著原有的優雅自若拾起小冊坐回了桌前,一副專心研讀的模樣。
還未等他看進幾行字跡,軟榻處傳來一陣大笑,少女一手捶在了扶欄邊沿,似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一張豔麗的小臉被漲了個滿麵通紅。
“怎麼?”被笑的魔音穿耳的青衫男子,挑了挑眉開口問道。
聞言,一身粉裙的少女倒是止了笑音,徑自地在軟榻上滾了兩圈,直看的男子嘴角好一陣的抽搐,方才猶如水蛇狀的扭了扭腰道,“沒沒,隻是許久未曾覺得這麼開心罷了。唔,龍陽之好?果然是開了眼界……”
聽的她提起那四字,青衫男子倒也不以為意,僅是隨手翻動了小冊,眼前似是劃過了心上那人的明眸一笑,隨即緩緩道,“或者曲姑娘可以說是特定的龍陽之好,畢竟言某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
“……”敢情他還怕她塞幾個男寵給他不成?少女一臉哭笑不得的又連續翻了兩個身,支起一臂撐在下顎,嬌笑道,“惟墨公子請放心,我想畢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出落的那般姿容,不是麼?”
小冊的一角明顯地被緊緊攥住,青衫男子修長的指尖撫過皺褶,淡淡道,“看來曲姑娘事先做了不少情報的收集。”
“嗬嗬,惟墨公子這次倒是真的猜錯了,那種炙熱的眼神,看的我都快融化了,想必看不清的隻有那人而已。”少女揚了揚眉,心情頗好的答道。
“炙熱的眼神?曲姑娘就莫要再打趣我了……”青衫男子唇邊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原地朝著反方向又是翻了兩圈,直至滾到了軟榻邊沿,少女方才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隨即一隻玉臂從粉色的水袖探出,“是不是打趣,我相信很快便能知曉了,難道惟墨公子不想見上一見你的心上人?”
言惟墨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少女一眼,視線落在了她手中把玩的白玉小杯之上,啟唇道,“看來曲姑娘對這酒杯還真喜愛的緊,若是言某沒有記錯的話,那夜被砸落的好像與之相同?”
即使清楚他此時不過是轉移話題,少女倒也頗為配合的點了點頭道,“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套了。”
“最喜歡?那麼先前姑娘用來對付言某豈不是太過於浪費了?”無暇的白玉在燭火之下更顯小巧玲瓏,光是那層透著微光的杯麵,便可以想象出順滑的手感。似是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這樣的酒杯,言惟墨蹙了蹙眉,心下暗自思忖。
少女將小杯舉起,做了個飲酒的動作,方才轉過頭對著青衫男子嬌嗔道,“惟墨公子還真是不識情趣,難道這玉杯比奴家還要好看不成?”
言惟墨還真是一本正經的頜首道,“杯分三品,這玉杯僅是從外觀來看,便可知它定是屬於上品的杯美人。”
少女本就不指望他能說出些什麼讚美之詞,隻是見他這般正色的關注著玉杯,也不由的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隻得扁了扁嘴不死心地繼續問道,“那麼在公子眼中,奴家又屬於哪一品呢?”
“恩?”青衫男子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輕笑道,“照言某看來,姑娘屬於……絕品!”
猛地一躍而起,少女雙眼一亮,興衝衝地道,“絕品?沒想到在公子眼中,奴家竟是有這般的高度……”說罷,她捧頰做出一臉嬌羞狀。
“恩,文武雙全,坑蒙拐騙一樣不差,除了絕品一詞,言某當真是找不到別的來形容了……”青衫男子頭也不回的道。
“……”少女的笑容驀地僵硬在了唇邊,果然就不該對這雙麵公子抱有期待的想法,她賭氣般的坐回了軟榻邊。
見狀,言惟墨倒是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含笑道,“言某素來心直口快,還請曲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口胡!去你的心直口快!睜眼說瞎話誰信啊!一肚子黑水的九尾狐狸還差不多……他不提還好,這一解釋倒真是讓少女直接腹誹了個遍。
燈芯啪的一聲發出輕響,暈黃的燭光一瞬明暗,屋內的兩人一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