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殺了他全家了？”
束凝嵐莫名其妙的道：“我……我都不知道陸爺爺還有什麼家人。”
“不是你真的做過這些事情，”段飛道：“是植入他靈魂中的記憶碎片中有這樣的記憶，但這記憶的來曆就不知道了，總之硬生生插在他的靈魂中，成了他的記憶。”
“還能這樣嗎？”
束凝嵐感覺不可思議：“明明沒做過的事情，也可以強行移植？”
“篡改記憶又不是多麼難的事情，”段飛皺眉道：“無論是催眠術，還是精神灌輸，或者思維篡改等等，都是人世間本就有的手段。但那種篡改手法很初級。如果說插入記憶碎片是手術級整容的話，那些手段就隻是化妝而已，雙方的等級不是一個檔次。”
段飛說的這些束凝嵐聽得心裏糊塗，她現在隻關心一件事：“段飛，陸爺爺還能恢複嗎？”
“可以。”
段飛先是肯定的回答，讓束凝嵐麵色一鬆。
“但是，很困難。”
段飛後麵的話，讓束凝嵐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種在靈魂中插入記憶碎片，組合別人靈魂的事情，屬於十分高級的手段，隻是陸明軒身上的這個手術似乎不怎麼高級，應該是菜鳥或者生手做得，很粗糙。”段飛沉思著說道：“想恢複原來的老陸，除了驅除這些外來記憶和靈魂碎片之外，還要想辦法找到被切除的老陸靈魂碎片，將它們恢複原位。如果……”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陸明軒，輕輕歎了口氣：“如果對方還保留著這些碎片的話。”
束凝嵐的心頓時就為之一沉。
哪怕是她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非常小了。
段飛更是不抱任何希望，畢竟一個如此玩弄靈魂的家夥，怎麼可能善待別人的靈魂碎片，肯定直接丟棄了。
在自然環境中，如果是完整靈魂的話，還有機會化身怨靈保留一部分記憶。如果是純粹的靈魂碎片，那真的太脆弱了。
隻是段飛不能說的太直白，免得對束凝嵐刺激太大，所以許多話都留了餘地。
孫幼蓉也很難受，雖然和陸明軒見麵不多，但她從其他人的口中也得知了許多陸明軒的事情，對這位老者十分佩服。
現在看到這位老者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甚至靈魂都被人隨意玩弄組合，想想就覺得恐怖。
“好了，別這樣了。”
段飛知道應該說點輕鬆的話題，別讓束凝嵐這麼難受下去，於是笑著道：“其實就算老陸的靈魂缺失了一些也不算什麼，可以補全的。”
“怎麼補全？”
束凝嵐抬起頭，希冀的看著段飛。
“靈魂這東西很奇妙的，它可以成長，成長的來源既有自身元素，也有外來因素。現在老陸的靈魂缺失了，但是你們卻是他最熟悉的人，你們可以日常與老陸接觸，將往日裏他的那些事情講給他聽，讓他的記憶逐漸圓滿，最終補完他的靈魂。”段飛笑道。
“這樣也可以？”
束凝嵐驚訝道。
“當然可以，而且我曾經治過這樣的病人。”段飛笑道。
“真的？你治過誰？”束凝嵐懷疑的看著段飛。
段飛卻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沒法回答，因為他想到的這個人是風麗華。
回憶啊！
段飛心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