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低溫混合著濕氣,冰冷刺骨。
拓跋鴻悄悄離開了隊伍,小心的向著平原深處走去。
他非常小心,幾乎走幾步就一回頭,生怕有人跟隨。
直到離開了隊伍數百米之後,他才稍稍放心了一些,速度也進一步加快。
又跑了差不多一公裏,來到了一處低窪地帶。
他下到穀底,仔細的探尋周圍,確認安全以後,明顯鬆了口氣。
下一刻他臉色暗淡下來,整個人似乎都頹廢了一大截。
又呆愣了片刻,他有些艱難的起身,尋找了一塊平地,小心的堆了個土堆,在上麵擺了一束頭發,然後在頭發前麵插上了幾根香。
香煙嫋嫋,為這一幕增添了幾分詭異。
噗通!
拓跋鴻重重跪了下來,將頭埋在地上,無聲大哭!
他好像是不敢發出大的聲音,但肩膀聳動,眼淚噴湧而出,很快浸濕了一片地麵。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能是因為太過傷心的緣故,拓跋鴻的聲音有些含糊,但還能聽清是這幾個字。
這樣的大哭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鍾,直到麵前的香燭燃盡,他還是沒有起來,但哭聲已經小了許多。
又等了片刻,他艱難抬起頭,臉龐已經被眼淚泡的有些浮腫,眼睛更是隻剩下了一條縫。
他跪坐著喘息了一陣,將土堆上的頭發小心的收入懷中,然後站起,又衝著土堆深深一躬,然後轉身——
啊!
拓跋鴻差點坐在地上,臉更是因為震撼而蒼白!
他後麵居然站了兩個人,兩個直挺挺如木樁子一樣的活人!
“宇文……隊長,段……段飛?”
看清這兩人的樣貌,拓跋鴻反而更加驚恐,身子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宇文海微微一笑:“拓跋,你在這裏幹什麼?”
拓跋鴻似乎沒聽懂,還在發傻。
“拓跋鴻!”
段飛問道:“隊長問你呢,你怎麼不說話?”
“說……說什麼?”
拓跋鴻終於有了反應,但好像魂不守舍。
“拓跋,”宇文海看了看他身後的土堆:“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你正在這裏跪著祭拜,拜誰呢?”
“啊……我……我在……在祭拜祖先。”
拓跋鴻找了個最爛的借口。
“祖先?”
段飛微微冷笑:“今天是你哪個祖先的忌日?說說,我們也祭拜一下。”
“是……是……”
拓跋鴻張口結舌,他想隨便說個名字,但日後肯定會被拆穿,所以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不是金佩?”
段飛這句話平淡,卻如一道炸雷狠狠劈在拓跋鴻的頭上,將他震得東倒西歪!
“你怎麼……”
拓跋鴻這話脫口而出,幸好最後時刻閘住了。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
段飛冷笑道:“剛才你拿出來的頭發,和金佩的淡藍色頭發完全一致,你哪個祖先還長了這樣的頭發?”
拓跋鴻麵色灰敗,身子搖搖欲墜。
宇文海歎口氣:“拓跋,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不能!”
拓跋鴻緩緩搖頭:“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死了!”
“說了會死?”
段飛嗬嗬冷笑:“你以為不說就能活著?放心,我隻會讓你死的更慘!”
說著他就要上前,殺氣四溢。
“段飛!”
宇文海一把將段飛推開,瞪眼道:“你幹什麼?對自己人也玩這個?一邊去!”
他連推帶搡的將段飛趕到一邊,然後趕過來拍著拓跋鴻的肩膀:“好了,有什麼事跟我說,隻和我說行不行?我保證不和外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