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篇(1 / 1)

幽幽地轉醒,腦子陣陣地疼,後腦勺似被人使力地攻擊過一樣疼得我頭皮發緊。

“該死!”我低咒。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偷襲我。活得不耐煩了啊!

“這什麼鬼地方。”撐著腦袋睜開眼,朦朧一片的黑。難道是寺院的後山?

眼前叢林密布,誰敢把我弄到這冤魂野鬼密集的地方。

低頭手上是觸目驚心的紅,弄得我頭更暈,火也大了起來。到底是誰這麼動我?

我的火被夜晚的冷風吹滅,環抱住自己瑟瑟發抖的身子才驀然發現自己穿得實在是……怪?

上身水煙色的名貴雲籠紗內襯質料上等的藍色湘雲小襖兜,下穿天睛水色百皺裙,還穿著——呃,繡花鞋?!

這身行頭倒價值不扉,瞧這繡鞋上的珍珠可全是上等的東海明珠呢。

可……可我怎麼總覺得混身不自在。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又是哪裏?

寺院後山?為何我會一下子想到這。

越想腦袋越疼,頭越暈。

跌跌撞撞地走出危險的叢林地帶,刀風冷洌,身上這衣服雖然怪,但總不能不穿吧。

“怎麼辦?”我苦著臉看著這根本不能算路的小道。

肚子好餓,頭也好疼。

那個人真TMD狠!

這種沒人煙的叢林,便是僥幸不死,也很難走出去的。

“狐狸,死狐狸。你怎麼不來幫我啊!”我大叫半晌,方驚覺自己是不是被人打糊塗了。怎麼求救不喊人,卻喊狐狸。

看來真的被打得夠暈。

但這種地方哪來人啊,難不成我要死在這?

不行,既然老天爺讓我逃過一劫,我又怎麼能讓自己這麼快死翹翹。

我還要找偷襲我的人報仇呢。

撕下一塊裙擺,找了些止血化淤的草藥,用清水頗有些別扭地清洗腦後的傷口,然後以月銀為光,山泉為鏡小心翼翼地包紮傷處。

用泉水洗了把臉(水一觸臉龐生疼生疼的,不是也受了傷吧?),漱了漱口,泉水很甜,水很清,月色清明。我疑惑地看著水中的影子,這是我?

不!這不是我!

我嚇了一跳,跌坐在地。

水中的女子雖然有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目,臉頰兩邊被人用利器毀了容顏,微微還能瞧見未洗淨的血跡,本是絕色的麵容光彩頓消。

可我還是能感覺到這不是我的臉。可不是我的,又是誰的?

“毀容兼拋屍山頂?”我的背脊抖然升起一陣寒意,努力地平複接收到的信息。

不管我是誰,亦不管這張臉是不是我的,最重要的是有人想殺我,而且不惜代價。

是誰?

我努力想憶起到底我得罪哪些人,可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憶不起來。

我是誰?

我叫什麼名字?

來自哪裏?

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想不起來了。

“啊……”我大叫,聲音響徹山林,引起一陣回音。

想不起一切如何保護自己?如何找那個人報仇?

冷靜,冷靜!

我一定要冷靜!

“首先我得離開這。”我彎下身子,有些費力地將繡鞋上的珍珠一一取下收好。

珍珠上的絲線是用金絲鑲的,異常的堅韌。

我輕抿著唇,這麼好的鞋子,又是這樣一身富貴的著裝。多半我的身份不一般吧。

我這樣想著,腦袋亦飛快地轉著。

謀財害命不像,那會是什麼呢?

我昂頭望向朦朧靜月,唇邊慢慢地溢起一抹笑顏。

既然上天讓我活了下來,那我一定不會放過害我之人。

走了大半路,天色已亮了起來,東方泛起魚肚白,朝霞初升,映紅了整個山頂。隱隱地可以看見山下炊煙嫋嫋升起。

有炊煙的地方必有人家,我現在又冷又餓,隻想飽餐一頓,然後好好地睡一覺,再來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路就在腳下,隻要走下去就有希望。

我深深地吸口氣,雖然頭還有點疼,很冷也很餓,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不是麼?

加快腳步往山下走去,突然一陣暈眩,眼前的景物朦朧了起來。

耳尖地聽到陣陣的馬蹄聲,似有大堆人影在前麵晃動。

“救我!我不想死!”我太累了,但我不想死。

死命地抓住停在我麵前搖晃的衣襟,隻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也許我得救了,意識在暖懷中漸失,唇邊漸漸勾起一抹笑,很滿足。

上天待我還是不錯的吧。雖然我失憶了,還被人毀容又差點橫死山間,但總算得救了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