餃子攤,我和老張,從許諾和小矮子來了以後,好像發生了格外多的事,之前悠哉悠哉的和老張吃著餃子抽著煙的日子變得有些遙遠。
“你們倆可有日子沒來了。”老板娘笑著說道,端著一盤豆腐絲花生米說道:“最近王辰小兄弟可是名人了,今兒我請你們吃一盤涼菜,可別嫌我摳門。”
我笑了,這種市井之間的溫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怎麼會呢,你送我一杯水那都是甜的,這一盤菜,可是人間美味。”
“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老板娘捂著臉笑著,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拿出手機說道:“王辰,咱倆拍個照?”
“和我?”我有些驚訝,笑著說道:“你和我合照幹嘛,我又不是明星。”
“怎麼不是?”老板娘拿著手機說道:“你現在可是咱們d市的紅人,先是破獲了一起通緝犯離奇死亡案件,又破獲了一起縱火殺人案,現在又破了一起妓.女連環殺人案,你現在可是咱們d市的守護神呢。”
我摸了摸臉,看了看老張,笑著問道:“我有這麼出名?”
“老板娘要跟你照,你就跟她照一個唄。”老張笑著說道,喝了一杯啤酒。
“那行吧。”我不好意思的和老板娘合了一張影,老板娘美滋滋的回道後廚去了。
“你現在可不得了。”老張看著我,欣慰的說道:“我看著你,這麼些年了,從一個無名之徒,成了現在的大英雄,說實在的,你比我強太多了。”
老張喝了幾杯,有些上頭,我笑著說道:“你也被羨慕,人各有誌,你明年也就退休了,眼瞅著今年都快過去了,你這安全退休的願望就達成了,說實在的,在刑偵大隊,活著退休,那可真是不容易。”
“是啊。”老張眼神迷離的看著前方,說道:“我當年同期的戰友,要不然就調到別的部門去了,要不然就已經殉職了,救我一把老骨頭,六十多了,還扛著呢。”
“這就是福氣。”我拍了拍老張的肩膀,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給了我太多的幫助,借著酒勁,我舉起酒杯,對他說道:“別的不多說了,你這些年,對我,沒的說,等退了休,我肯定經常去看你。”
“別、”老張笑了,臉上的皮皺到一起,像是一張枯掉的樹皮,可能是喝多了,我看著他的臉,有些恍惚,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怪異的很。
“聽說最近局裏有任務?”我已經歇了幾天,托許諾和他那個廳長父親的福,田局似乎認為我就是未來的廳長女婿,對我十分的包容,我雖然有些不滿這種官僚的作風,但是說實在的,被照顧的是自己,其實還是挺舒服的。
“嗯。”老張點了點頭,說道:“最近底下比較亂,你也知道,越到冬天,這樣的案子就越多了起來,但是今年好像格外的多,咱們局裏的不少小兄弟都被調到底下協助破案去了。”
“小李也去了?”我喝了一口酒,感覺今年的形勢的確是比較的嚴峻。
“下去了。”老張努力的回憶道:“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去了陸威縣,查一起強.奸案。
“強.奸案?”我有些詫異,問道:“現在的鄉下,夜裏那麼冷,怎麼還發生強.奸案了?”
“嗨。”老張被酒嗆得一皺眉頭,說道:“現在的社會,越來越發達,變.態也越來越多,你知道前一段時間,治安大隊查了一起案子,虐待貓狗的,順著一個變.態往下查,你猜怎麼著,這居然是他媽的一個團夥,你說現在的人都怎麼了,那一隻貓一隻狗,你不喜歡可以離遠點,為什麼要虐待?”
“壓力大。”我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大,但是你也知道,大部分的高壓人群都是比較底層的人們,不知道該怎麼合理的發泄自己的壓力,就滋生了越來越多的變.態。”
“話也不能這麼說。”老張不太滿意的說道:“說到底,一般民眾還是善良的占絕大多數,隻不過是基數大了,就顯得出問題的多了,但是出問題幾率比較大的還是上流人士,你說你查的這幾起案子,什麼徐天良,什麼張凡,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也的確是。”我認同的說道:“總之,現在的人類社會啊,經濟是越來越發達,但是道德秩序是越來越淪喪咯。”
這一頓酒喝的很舒服,我醉的恰到好處,許諾來接我回家,順路送了老張,老張一路上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嘟囔自己之前辦的那些無頭懸案。
送了老張,我和許諾坐在車上,慢慢悠悠的往家裏開,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和許諾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要說不是,許諾對我的態度的確很好,也很關心我,也不否認我喜歡她,可是要說是男女朋友,也沒有一些親密的舉動。
但是我也不著急,說實在的,能單身到二十八歲的人,是不會太介意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的。
夜風很舒服,有點冷的風熄滅了我被酒頂上頭的血氣,拿出了一根煙,緩緩地抽了起來。